“从定居开始的修行之路 ()”!
不知过了多久。
秋虹一点神识飘摇入梦,不知穿过多少重天幕之后,云消雾散,澄澈纯净。
睁眼时,可瞧见自家凭虚御空,身上浑无一物,见不着其他。
尔后,未等他心生稀奇,便瞧见天边彩虹化生,一道青光涌来覆在身上,变成了他平日里最常穿的衣服模样。
腰间还有一长剑悬挂,莹莹间闪烁玄光。
秋虹心生疑惑,却是不知为何谪仙剑无故显化而来。
而且此时也察觉不到藏匿於玄妙处的玄关窍穴,但好在身体丹田之中法力尚且能用,不消成为毫无抵抗之力的人。
身下遮掩的光芒散去,这才发现身处何方。
正是万丈高空之上,下面则是一片金银所造之建筑,隐隐绰绰间,可以看到人影走动。
似乎早有人在。
“看来,我好像并不是最早到的啊!”
秋虹瞅下方身影,略有所思道:“这进入的顺序又是因何而分的呢?修为、身份,亦或是所谓的进入之媒介的关系?”
稍微思索一番,便将其抛在脑后。
来都来了,思考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还不如想想,现在该如何下去。
遁空剑诀的话,那便是说笑了,秋虹尚未参悟到一念之间便能跨越万丈的距离。
即使是一点一点腾挪,但一旦失去了身上束缚着的这股力量,怕是自由下降的速度会远远比他使用遁法要来的快。
御剑而下倒是可行,不过此身中法力消耗了不知能不能恢复,若是不能的话消耗太多,若是下面生出什么事端,便没有了处理的能力。
“真是麻烦。”
秋虹撇撇嘴,略有不快:“进入的考验?”
神识勾连腰间悬挂这的谪仙剑,便要使出御剑之法。
当下倒也顾不得消耗法力之说,总不能在天上一直飘着吧。
谪仙剑化虹而起,便要托付着秋虹一路向下。
却不曾想到,在他身体动了的一瞬间,身上那层用来维持他凭虚御空的束缚,霎时间消失。
身边轻风骤起,盘旋缠绕间化作一匹白色天马。
仰头且人立而起,嘶鸣一声。
乖巧的到了秋虹身旁,底下头颅磨蹭着他的身体,倒是一副温顺模样。
自是配合的抚摸下马头,顺着柔顺的毛发而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秋虹明悟了为何要将进入之人停滞在高空中的原由,无非是要给进入的修士些许准备的功夫,而不曾让所有人一齐出现在下方宫阙之中。
笑道:“倒是怪体贴的。”
这下子却是让他相信了董师兄所说的,此地无有危险之言了。
便是简单的拉人进入,便有这番善意考虑,其内里正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凶险的地方。
当即便翻身上了天马,将谪仙剑重新悬挂於腰间。
又是打了个响鼻,感觉到身上无有了动作,自是知道秋虹已然坐好,天马迈开步子,一步一乘风,环绕而下。
速度不见得有多快,却是让其上秋虹感觉异常之舒适。
骑乘体验却是比几次乘坐白鹤还要好的多。
心生感慨,倘若行者当年在天宫放马之时,俱数是这般温顺之辈,说不得还能多混上些时日,也能剩下更多的功夫去做害捣蛋。
摇头笑着甩去此般念头,下方景致倒是越发的真切起来。
但还是在模糊之中好若有一层隔膜相阻拦,看的不是那么真切。
但很快的,天马就像是撞在了水幕之上,穿梭而过。
刹那间,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且鲜活起来。
“原来如此!”
秋虹恍然,道:“搞了半天,我现在才是真正的进入这天姥山洞天之中啊。”
“如此的话,有先前那些感觉倒也是正常之事了。”
虽然先前的修行岁月里无有像这般神识化生穿梭两界之举。
但没吃过猪肉,总归还是见过猪跑的。
典籍道录之上,关於这般倒是描述的异常清晰。
洞天是依附於清穹世界的一类世界,相互纠葛却又没有更加直接的联系,非是寄生,而是更像共生的一种关系。
清穹提供其定位的道标,而不会让其迷失在茫茫星空宇宙之中。
洞天则会在收了好处的同时,与清穹的灵机互相交互循环,以补充外界的灵机。
青冥天便是如此。
且洞天之类具有形成之时便存在的界膜保护,想要进入只有从和清穹相连之处的锚点着手,递出申请,若是里面主人同意,自可进入其中。
但若是不禁允许想要偷渡,那却是要耗费一翻心思的。
洞天界膜之上,常常布置有种种阵法,非是那般好突破的。
毕竟,能够将一洞天作为宗派驻地的,可非是什么左道宗门能够做得到的。
起码来说,会是流传久远,根本道决不缺且曾今出过人仙之修的。
倒是现在,由於天姥山洞天特殊之故。
反而让秋虹是体验了一番穿越界膜的感觉。
可以说是,主人邀请我做客,但家里门锁死了,只能翻墙走的典范。
无话可说。
穿过界膜之后,原先看起来遥远的宫阙近在眼前。
它立於威严且神秘,看不清神貌的高山顶端。
金银宫阙点缀与山水妙木之间,其内更有曲水流觞,仙木自然变化做椅,不少修士端坐其上,但俱都独自一人,少有三两聚集。
天马在空中盘旋,寻了个空地将秋虹放下,然后毫不留恋的化作清风散去。
秋虹施施然站定,打量四周。
此处为林间一小片空地,有林荫遮蔽,倒也还显清凉。
抬头一望,只见日月齐在,照耀林中宫阙。
耳边无有交谈之声,倒是传来阵阵琴瑟之音。
勾起秋虹几分兴趣,沿着小道,一路向前而去。
倒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秋虹到来,但也只是略略扫过一眼,有人见到他腰间长剑眼中飘过惊讶,却也很好的按捺而下,不曾上前攀谈。
至於更多的,则分散着目光,扫视着天空上不时乘着天马降落而来的修士,以及在玉石铺就的道路上缓缓走过鸾鸟拉着的车,不会有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
除非,本来就是熟识之人,又再次相见。
转过林间小道,前面豁然开朗。
巨大的曲水流觞,环绕这中心的一片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