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辛劳作偶得食材(1 / 2)

“从定居开始的修行之路 ()”!

劳作这种事情,自古以来便不能将轻松二字放於其上,如此简单的去修饰。

即便是个中老手,也难免的会有些腰酸背痛的小毛病。

虽说秋虹这副身体算是脱俗,但只是灵机内外韵养下,还远远称不上是超凡。

所以此时,尚有那么些劳累之感,但更多的还是长时间弯腰从而导致的腰酸背痛。

将即便是经过了一个时辰劳作却也不沾窍尘的玉锄随手靠在田垄边,他将双手举过头顶,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口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表达舒适的轻哼,顿时间便觉得疲劳尽去。

抬头展望。

眼前的一亩正方地,也不过是只有四分被他翻起,土块碎石俱化,成为了一片片细腻的土壤。

高出未翻过的那一片许多,足以让人一眼就瞧出不同来。

之所以会干如此的缓慢,有些是秋虹初次涉及此般的缘故,施展术法配合玉锄间难免有些不圆融。

经常会有错过漏过的地方,这样的话就不免需要再从新回头将其收拾好了,才能继续。

这样一来,便会是耽搁了大部分的时间。

二来,就是此地泥土中蕴藏的灵机之盛,要比他预想中多出不少,难免的会消耗更多的功夫去将其处理。

不过好在的就是,他并不追求一日尽全功,只是通过这一番翻掘,将其中便於分化的灵机打散,剩下的自然交给时间和雨水来将其抹平。

日后每日都不可断的小云雨术,便是为此而准备。

甩了甩稍显困乏的胳膊,让血液流转一番,这点小痛楚,过不了那么一时三刻就会自动消除。

心中思付着,营造灵田接下来的步骤。

梳理地气,化合土石,这些不过是营造灵田最为基础的准备,算不上有什么难度,但多是些琐碎且恼人的活计。

大部分忽来兴致,投身此道的修行者,自也多数被其劝退,转首追寻更符合身份的炼器、炼丹之道。

无他,习惯了有些超然的身份,想要再放下来像是下里巴人一般,去做这像极了凡俗人的活计,自然是无从下手的。

秋虹倒是没有这般的心态一说,反而间,安然其中,甚至有几分怡然自乐的感觉。

似乎也唯有这般,才能找回几分那么些真实的感觉。

他的内心如何,且不分说。

一方灵田的营造,重要的是土,以及灵机。

通常来讲,每一种不同的灵植对於土的需求各有不同,灵机亦是如此。

就像是寒玉莲,要生在极寒冻土之上,沐浴霜寒风雪,方能安然成长。

亦如向阳生这一奇异之花,生长所需的土壤就要是赤热土、琉璃精,每日需要受四个时辰以上的阳光暴晒,炽热灵机韵养。

如此,方能长成那一株对於世间修士而言,可以体悟赤阳大道绝世之花。

所以说,一位有志於灵植之道的修士,必须要营造出所培育灵植的生长环境,方能有所成果产出。

这般,就是要先确定你想培育的灵植,或是手头所拥有的灵植种子或是可移植的幼株。

这样有针对性的营造灵田,才是正道。

而先将泥土中所含灵机洗白、抹净,正是他现在所做之事。

日后为了培育玄水稻,自是要将其中一方或是几方的灵田定向培养。

但不若几方,总会剩下那么一块不会特显某一方面,均衡而行的田地,用来做他的试验田,也就是将用作将那些普通作为培育成灵植的尝试之地。

这些需要考虑,但又暂时不需要太过放在心上。

土地的处理尚且需要时间,玄水稻生长需要的特殊之地亦是需要他做些准备。

玄水,玄水,除了泥土,他还要萃取灵机,生出一方灵池来。

有换来的那本耕道人所书道书指导,倒也没什么问题,生不出差错。

弯腰将玉锄拿起,也不收回到法令之中,将其抗在肩膀上,晃晃悠悠的便往竹林院落中走去。

他并不急躁,时日还长,又何必去将所有的一切去堆积在一日的时光里去完成。

分而做之,日日皆有所长。

瞧着荒芜的一切,在分明的时间里,在自己的手下,一点点换了面貌,那种满足感,是简单的修行所赐予不了他的。

且要明白,梳理地气、处理泥土,乃至於营造灵田,他看中的不是目的,而是其中的过程。

正所谓磨心炼性,这也许也是一场独对於秋虹的特殊修行。

慢悠悠的走到竹林中,踏着蜿蜒的青石小道,两侧青翠中带着暗绿的竹叶垂下,将斑驳的光影印在道路上,亦在秋虹的身上。

原本他在开辟这条小道的时候,想的是要弄成直直的一条。

但方向感以及自我认知这种东西,总是在看别人的时候才会体现的更为清晰一些,每当亲自投身其中,便会有所迷失。

就如同,身在山中而看不清山的模样一般。

想着修出一条笔直宽阔的小道来,但却是事与愿违,结果是歪歪扭扭的。

当时也免不了引起田茹的疑问来,只能勉强回上一去,这是竹林中漫步的乐趣所在。

却不曾想,当时随口一言,现在看来倒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感觉。

蜿蜒扭曲间,竹叶遮挡见不着前路,自有一番游林意味充斥其间。

也算是当初的失误之举,成了现在的妙处。

秋虹升起几分得意,这般坏事便好事的事情,总是让人心生愉快的。

相应的,他的脚步便是欢快了几分。

若此时有人从后望去,便会觉这竹林深处青衣人,肩负二色妙曼锄,若不是缺了一竹篓,倒是真称的上是一:

深山采药客,不似凡间人。

......

遇到些令人喜悦的事情,也解决了些让人头痛的事情。

秋虹的心情大抵上来说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若是不见到此时的田茹举动的话,他还会更开心几分的。

院中宽大的石桌上,此时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各色植株。

天上散发开来的灵机交杂在一起,遮掩住了天空本来的颜色。

秋虹平时视若珍宝的白陶茶壶,歪歪扭扭的靠在地上,茶杯亦是四散开来,就像是院中遭了什么贼人。

不过却是看不上这粗糙烧制的产物,挥袖间就将它们置於地下

他眼神尚好,清晰的瞧见了壶嘴上还拐着些泥土,昭示着它曾今遭受了什么样的苦难。

“田茹。”

秋虹语气平凡,但力度大小却是不由的提高了几分,道:“方便的话,不如先给我讲讲这是怎么一会事。”

他指着地上的茶具,冲着仍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依旧开心摇晃着的田茹背影说道。

忽的!

像是时间被暂停了一般,田茹左右扭动的身躯猛然间就僵住了。

“师,师兄,你回来啦!”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僵硬的像是在地下陈酿了千年的僵屍。

面上一副苦瓜相,但仍旧能看出其眉眼间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