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居开始的修行之路 ()”!
“且慢。”
方言伸手拦下斐如烟,道:“这位师.....此灵酒关乎到我日后的道途,果真是不能交换於我吗?”
他颇为诚恳的看着面前之人,但说话间,言语还是停顿了下,虽然是有求与人,但终究还是道不出那师姐二字来。
门中较他先入门的,无一例外都是和他相熟之辈,最不济也是相互打过照面,知晓长相、辨的气机。
而那般人中,却是从不曾有过眼前之人。
身为剑修,心中自有傲气,自然是不会听一方见面,尚不知其底细之人的言语。
若她真是哪位师叔在外收下的徒儿,近日来方才归入门中,算来拜师修行的时间真个比自己久远,真唤上一声师姐,倒也无妨。
青冥一门,门中弟子从不因修为高低而论大小,自是闻道有先后。
但若她是嬉笑说来,诓骗自家,叫了这一声师姐,日后又该如何让他如何同其他师第、师妹相处。
岂不是,成了他人口中笑料。
脸庞隐有抽动,即便是以他的养气功夫,此一时间也有几分就想这般离去,灵酒让於她算了的心思生出。
但一想来,这般灵酒是解决他心境问题的最简单的一种办法。
其它的办法,非是做不到,只不过哪般的话,其中风险却是难以预料。
定睛诚恳的看向眼前之人,方言觉得还是要再尝试上一番的。
“不能!”
斐如烟神色未曾有任何改变,没有因为其拦下自家而升起怒意,也没有因他再度询问而心生不悦,只是言语间,却是斩金截铁。
方言闻言,即便是心中犹有几分准备,但还是难掩失望之意,退而求其次的又说道:“就连,你我一人一半也是不可吗?”
“一半,那和全给了你又有何区别。”
斐如烟嘴角轻挑,流露出一分笑意,继而轻轻摇头:“亦是不可。”
“好。”
方言忽然沉声道,放下手来,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侧对着斐如烟,语气坚决的说道:“那便,请法令,化小棋界,做指间决!”
“胜出者,方有这坛灵酒的归属之权。”
说罢,他转过身子,定神看着斐如烟,等待着她的回应。
却是,压下心中诸般念头,即便是今日因为以大欺小之事落到自家师尊耳中,免不了受到责罚,也要拿下这坛欢欣灵酒。
“大不了,我日后带上厚礼亲自上门赔罪就是。”
心中下了此般决定,眼神不由的更是坚定了几分。
“指间决?”
“倒又是个新名头,我却又是不知。”
一旁隐着的秋虹原本见斐如烟不理睬那方师兄要自顾的离去,心中便是开心了几分,却又哪能想到他又将其拦下,横生变故来。
两人交谈一番,蹦出个新鲜的字词,便又让他有些不明所以来。
正待要传音,趁机询问上身边的罗衣时,耳中便有声音传来。
当正是罗衣知晓他新入门中,又不喜四处结交访友,对於这般定然是不会了解的,便自然的向他解释着。
“这指间决,是我们真传弟子之间,了结平日里恩怨纠葛的方式。”
轻拢了下垂落耳边的发丝,罗衣看了眼仍在迷茫之中的秋虹,露出点无奈的神色,又详细解释道:
“我等受到宗门条令约束,真传之间无论身处何地,都不可同室操戈、举剑相向。”
“但人之性情各异,即便是因修行之故,可以压抑上几分,但相处日久,难免便会有些碰撞生出。门中长辈便因此设下此法,让二人的争斗只是处於指尖之上,而不会伤及别处,如此争斗上一番也能去了恶气,不至於互相记恨。”
“但是效果嘛,嘿嘿。”
解释罢后,罗衣在秋虹耳中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便又不在理他,自是着急去看热闹就是了。
“原来是这般吗,门中长辈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轻轻点头,示意了然之后,秋虹心中自语:“倒是讲了半天,却只是光说了字面意思,这指尖决到底是如何展开,丁点也不曾提到。”
他也不好再问,只是默默等待着。
面前的二人,不是就要真人上演吗,倒也无需去听闻言语讲述,还要凭空构想一番。
亲眼去看上一番,到底是如何,自也就明了於心了。
没有在意罗衣是故意说话说一般,还是心系於面前二人,忘却了去。
秋虹双手拢起,静静观望着。
倒是要瞧一瞧,这指间决,又如何是在指尖方寸之上,决出胜负来的。
“指尖决?”
同样的发问,同样的疑问句式,从斐如烟的口中缓缓吐出,表现的却不是她不懂这几字的含义,而是质疑方言因何提出此一言来。
言语中流露的那般意味,场上众人,自也不会真个的把其当做是什么都不知晓的新入真传。
只不过就是,斐如烟身上负着的那柄剑,着实让人疑惑就是。
看其神色姿态,绝对不是方识修行的雏,但身带尚有实体存在的法剑,却也正是青冥一门中剑道方方入门的表现。
两种特点,让人难以真个分辨她的身份究竟为何。
这却也是,他们久久不曾退却,一直围在内里,看热闹的原由所在了。
如若不然的话,自不会因为这事,去触方言的眉头就是。
当然,现在能够留下来的,显然间都有几分手段,并不会担忧今后与方言交恶。
君不见,在外面坊市店铺之中,不知又几许的好奇之人,再等着此中消息传来。
这里面的话,怕也只有秋虹一人,是一无所知,完全是因为心中好奇闯进来的。
斐如烟一字一顿的缓缓道出这三个字,看向方言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莫名来。
尔后轻声道:“你却是有何由头,来向我提出这指尖决来?”
“你我二人,今日不过是初见罢了,之前从未有过纠葛也不曾有所恩怨,便是因为这坛灵酒吗!”
说着,翻掌从储物器具之中拿出那陶红酒坛,在手上不断的颠起落下。
方言自知理亏,但也别无它法,这是他能够想到唯一从眼前女子中得来灵酒的方法了,只能咬着牙硬声说道:
“此酒关乎我日后之修行,你抢在我前购买而去,自是纠葛升起,如若今日不解决的话,怕是心障顿起,不得通明。”
“哦?”
斐如烟手指轻扣着酒坛外壁,发出咚咚沉闷“此物声响,故意拉长了声调,显出些许戏谑。
然后忽然间冷声快言道:“好一个不得通明,但这般,又与我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