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上穿着的长袍,都熨帖的厉害,似乎怕被江川一怒烧掉一般。
但江川就算是有再大的规矩和脾气,也是不敢往江渐离身上发的。
不是因为惧怕江渐离,是处於对强者的尊重,,,哪怕他们有血缘关系。
实际上现在江川之所以能够和江渐离如是交流,被江渐离毕恭毕敬的应答着,不也是因为这一层血脉因果么?
“我真没想到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江川的语气和神色一样复杂。
当初婆兰宗和一元宗大战,他趁机假死闭关,想要突破到合神境界,对抗一元宗。
毕竟当时的一元宗有双合神,而隐狂徒却重创隐患在身,无法作战,,,他是被逼无奈才进行闭关的,实际上他的修为并没有达到水到渠成的地步,,,所以江川才闭关这么多年才出关。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要做到的事情,早就被江渐离做到了,而且做的十分完美。
如现在彻底覆灭吞并一元宗,这是当初江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初江川最大的野望,也不过是突破合神境界,帮助婆兰宗和一元宗进行抗衡罢了。
更别说江渐离的桩桩件件辉煌战绩,,,江川忽然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怕是以后出门就要被人称为日仙尊之父了吧?”江川心中有些古怪。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骄傲,羞愧,羡慕,遗憾,愧疚,,,种种复杂,种种莫测。
江渐离的心思却单纯的多:“一斟一啄自有天定,只要道心永恒,道自可琢磨,,,”
云淡风轻,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派大家风范。
时隔数十年再见江川,江渐离的心态着实平和的多了。
他不需要惧怕被江川看破身份,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江川暴打,,,那种忐忑也只能够存活在回忆当中了。
所以他在面对将江川的时候,格外的从容淡定,甚至隐隐带着几多疏远。
江渐离的话让江川不觉哑然,忽然有一种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错觉。
他可以感受到江渐离身上的淡淡疏离,不觉有些惭愧,他知道自己以前对江渐离着实苛刻了一些:“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自然知道,,,半人半魔,那又如何?”江渐离微笑说着。
虽然没有展露出任何气势和玄妙,却给了江川一个光芒无限的错觉。
没错,对於现在的江渐离来说,人魔还重要么?
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阻挡江渐离脚步的人。
但对於江川来说,他还是十分愧疚的。
因为江渐离现在拥有的一切,似乎和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对於一个父亲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深沉的遗憾。
“人魔之别,唯乎一心罢了,,,温如故就是没有看透,他钻进去了,入魔了。”江川叹息着,他对於温如故同样有十分深刻的感情,,,老对手,是人生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老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隐狂徒并没有杀了温如故,而是将其囚禁了起来。
强行让其闭关,度过魔界。
隐狂徒这个师傅,还是很称职的。
江渐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川,因为温如故也有点可怜。
这个心思叵测的家伙,却中了十分卑劣的计谋,,,纯如婴孩一般的被套了进去。
江川见江渐离没有开口,就自顾自的说道:“我这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唯乎一心不愧,却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污点,,,”
“怎么能说是污点呢?”看着江川略显失落的神色,江渐离咧嘴一笑,“血脉相亲,亲亲不毁,,,这就是因果,自有其玄妙,,,我倒是还欠你许多呢!”
江渐离真的欠江川很多,因为他占据了原主人的肉身。
而且最初修行的时候,江渐离也没少借助江府的资源。
江川摆了摆手,故作随意的问道:“魔族若来,你又如何?”
“如何?”江渐离一怔,而后随口答了一句,“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屠刀,何为如何?”
江川闻言笑了,他似乎早就知道江渐离的想法一般。
江渐离的心狠手辣,是远远超过自己的,,,这是江川十分骄傲又无奈的事情。
江川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左右无法改变江渐离的,所以只是试探问了一句:“若汝母亲来,,,”
江渐离知道他的意思,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种族大义超乎一切,不为血脉所动,超乎因果之上,,,况且若是有因果,也是她欠我的,我又有什么抹不开的地方?”
江川苦笑,他也知道江渐离的意思。
父子二人各自陷入沉默,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还是江渐离打破了尴尬:“江府中州琐事,就摆脱父亲处理了,,,”
江渐离可不会将自己的精力放在经营宗门上,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精力。
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权利和地位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反而会看清这些东西。
又听得江渐离继续说道:“不日我会召集天元所有合神议会,商讨抵御魔族和灵族之道,,,”
江渐离又耐心的将自己的计划叙说一二,意思自然是让江川做好准备了。
,,,父子二人久别重逢,但聊得却都是十分严肃刻板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