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麟飞了。
谭麟懵了。
他堂堂绯月宗宗主的首席亲传弟子,竟然被一把剑给扇了大嘴巴子?
众目睽睽之下,他砸在屋顶上,硬生生将屋顶砸出了个人形。
灰尘扑簌簌往下落,夹杂着一个白色的物体。
有弟子看了一眼,那是颗牙齿。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就连假寐中的朱厌都被惊动,一睁开眼就看到脸颊通红的谭麟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
众人:“……”
执法长老:“……”
谭麟:“……”他双颊通红,一边是被气的,一边是被抽的。
不仅红,还肿得老高。
穷奇之剑明显是没抽过瘾,悬浮在半空中跃跃欲试,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再补个大嘴巴子给他打对称一样,吓得谭麟一惊,不顾形象连滚带爬跑到朱厌身边寻求庇护。
后者面上嫌恶,到底还是没有躲开,身子一转看向裴行墨:“清鸿宗的拍卖品袭击了我的徒弟,裴宗主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薛宗主,这把剑拍卖前可是由我宗门的长老说清楚了的,剑有剑灵,它有自己的意识,伤人这件事,可不是我们操控的。”裴行墨嘴角依旧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个谦谦君子,但嘴里的话却半点不饶人:
“与其在这里责怪我们,我建议薛宗主不如先问问可是做了什么恶事。这穷奇之剑被驱了魔气之后是有一定的灵性的,它可不会无缘无故抽人,除非……”
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谭麟,裴行墨的目光收回得极快,但这也不影响在场之人揣摩其中之意。
谭麟的面色由红转白,一只手抓住了衣袖,心中忐忑,求助似的看向站在他跟前的女子。
朱厌根本不想搭理他。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的想将谭麟的脑子打开,看看他脑子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将心里的戾气压下去,朱厌将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缓缓开口:“原来如此,竟是我错怪了,兴许是我这徒弟过於愚笨,剑灵看不上吧?”
视线在同行的弟子长老身上转了一圈,她随意一指:“你,去拿剑。”
被指到的弟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但抬起的腿却有些犹豫,试探性地慢慢炒穷奇之剑移动几步。
看到那剑没什么动静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怕那剑突然给他来一巴掌。
直到弟子安然无恙握住了剑,朱厌紧蹙的眉心才微微松开一些,只是看向裴行墨的目光依旧冰冷,隐藏着几分杀意:“多谢裴宗主告知。”
谭麟见此场景更觉得脸上被剑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这剑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大家,他是个蠢货吗?
今日份的难堪,是一把剑给的。
裴行墨低笑一声,依旧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余人见状也不敢再继续吃瓜,各自坐好。
谭麟出了个大糗,原本是想捂着脸遁走的,奈何一股力道按着他坐好,他知道,那股力道来源於身边的师父。
朱厌跟着坐下,脸色算不得太好,但此时也不想计较太多。
毕竟这次她是为了穷奇之剑而来,但也不全是为了这把剑。
如今既然剑有问题,另外一样东西就必须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