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梁鑫此刻已是怒火攻心,哪会给皇三位慢慢想的时间?
“少废话,皇三肥,我警告你,你今儿要敢少一个子儿,晚东商会跟你势不两立!”
曹魏延想到自己被耍的够呛,也是怒气上脑:“还有东厂!皇三位,今天你不给本督一个交代,本督也断不会放过你君王侧!”
皇三位这下是真的慌了。
这不可能啊?
“两位,你们听本王说,本王真的只收到一百万两,而且当初去诈万金庄,全是那楚腾达自作主张,与本王无关啊。”
“你放屁!”曹魏延见状愈发恼火。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皇三位居然还死不认帐。
“这不是十万八万,你君王侧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过这个数吧?楚腾达是个嘴碎胆小之人,本督了解他!
他这人做事一向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要是没人撑腰,他哪敢对晚东商会出手?而且一下就诈了整整一千万白银?”
是的,曹魏延因为见过,所以自认很懂楚腾达。
他这个千武宗盟主看似狂妄,但对付我一个东厂都要小心翼翼,提前一年备战。
足见此人谨慎可与太监相当!
曹魏延就差没把这点说穿了。
这样的人,要是没有人撑腰,有胆子做这种事?骗一千万?
他不怕一次性得罪三大家,把他千武宗给弄个底朝天?
而且楚腾达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狐假虎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借八城无敌和刘定司诈过曹魏延。
反观皇三位,平日里最为嚣张跋扈。
楚腾达进了君王侧,第二天就去万金庄。
明明要比后台的话,皇帝的后台更硬,为何要加入君王侧后再动手?
想想不就清楚了?
分明是皇三位指使的!
皇三位这会真是有冤无处伸。
“二位,本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那天腾达老弟他……”
“腾达老弟?”梅梁鑫大发雷霆:“都跟他称兄道弟了,还说不是你的人?”
“不是,楚腾达!当天他出去的时候,本王还不放心,特意派了人去监视,他…”
话到一半,皇三位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怔在原地。
等一下。
话说回来,那天岳晶好像也没向我报告楚腾达去了万金庄。
皇三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楚腾达回来后第二天,单身二十八年的岳晶就找到了男朋友。
皇三位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回头问四大教头:“喂,岳晶在哪?叫她出来。”
为首教头道:“禀大人,岳晶昨天便请假,去与新交男友约会了,至今未归。”
“什么?!”
已经想通了一切的皇三位此刻一拍大腿,大声叫遭。
是的,结合这些线索,皇三位终於想明白,一切压根就是楚腾达的陷阱。
他压根不是想挑起晚东商会和东厂的争斗。
而是想利用他们,对付君王侧。
楚腾达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君王侧。
只是他演技实在太好,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以至於直到现在,皇三位才明白过来。
皇圣元究竟招了一个什么怪物?
但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二位稍安勿躁,我们三方势力都被那楚腾达骗了,本王有人证,等人证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皇三位试图安抚曹魏延和梅梁鑫的情绪。
但事到如今太冲了。
他此刻的安抚,在两人眼里是何等可笑拙劣的计谋。
“等人证回来?哼,依本督看,是等你的十帝卫回来吧?”曹魏延真气已然释放。
梅梁鑫更是重新拿起金算盘:“都知道你君王侧的底牌是十帝卫,你真当我们是白痴?今天要么给个说法,要么,老子就跟你玩命!”
“你们……”
皇三位这叫一个恨啊。
他这才明白,自己原来一直都被楚腾达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此刻无比懊悔。
早知道,他就不招安楚腾达了。
没想到此人居然演技如此精湛,完全不像个意气风发,没有城府的年轻人。
反而更像一个五六十岁看穿人间百态的老狐狸。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皇三位不明白,自己的招安难道不够说服力吗?
为什么楚腾达会如此懂他的理念,却又不愿意和他合作?还反过来坑他一把?
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给皇三位想明白了。
“两位,本王真的不知情, 本王也是被陷害的,我们三家都被那个楚腾达耍了,你们信本王啊!”
但曹魏延和梅梁鑫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中浓浓敌意已无法驱散。
君王侧平日作风横行霸道,也不乏挑衅蔑视东厂和晚东商会之举。
“信?”曹魏延冷笑一声,杀意盎然:“你君王侧挑衅我东厂又不是第一次了,信你?凭什么信你?!这事不是你干的,天底下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就是!”
梅梁鑫大喝道:“你君王侧拖欠我们各项小贷共计二十万两,最长一笔一万五千两都拖了三年了,这天底下也只有君王侧敢做这种事!
如今出了事,还往别人身上推?皇三肥,是可忍叔叔也不可忍,你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吗?既然你不想还钱,也给不出说法,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绿林众的出来!”
说话间,东厂人群里,又冒出来二十几个人。
外面本就被东厂番子挤满的街道,又涌出来数千大军。
“你们…你们想把本王往死路上逼?好!”
他堂堂君王侧掌印,当代亲王,居然被逼到这等田地。
皇三位终於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你们既然听不进人话,本王也不是吃素的,拚啊,谁怕谁?
君王侧,动手!”
这一天,震天的杀声响彻了圣京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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