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刚刚站着的石堆却应声炸开。
是车晟再次出手了。
只不过这次出手却不是冲着他来的!
沙土劈头盖脸飞溅而来,被他一把扫开。
他定睛朝着石堆下一看。
本以为会看到叶司丞被深埋在其中,成了一片血雾。
却没想到石堆之下竟然啥都没有,空空如也。
一颗提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还好……大人,看来是赶上了!”
车晟却是眉头皱紧,看着被他一枪戳穿的坑中,一派空荡荡的。
根本就不见叶司丞的屍身。
不可能啊!
叶司丞怎么可能躲得过?
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叶司丞连人带马被狂风席卷而出,紧接着被坍塌下来的石山给埋在了石间。
石堆之下,怎么会没有人呢?
如果不是他刚刚临走前,下意识感受了一下石堆中的气息,就要被叶司丞金蝉脱壳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文人吗?
难道……?
他立刻响起了离京之前,国师特意对他的嘱咐。
眼神微微一眯。
看来国师猜的没错。
叶司丞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
他强自将心中的恼火暗了下来。
短短几日时间,连着两次将目标跟丢。
这对一国栋梁的车晟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秦衣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时候,依靠的是那奇绝至极的干字玄术。
难道叶司丞能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也是因为什么奇异的玄术?
难道叶司丞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位玄师?
当初靖东王手下的那两位宗师,也是被这位玄师给解决掉的?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玄术虽然在单体战斗力上,一定是比不过宗师的。
但玄师胜就胜在各种玄之又玄的玄术之上,让人捉摸不透又无迹可寻。
如果真的是一位玄师保下了叶央的话,他暂时还真的没有什么应对策略。
草率了!
自己这次跑来追杀,果然是草率了!
不仅暗杀不成,反而将一张底牌暴露在了叶司丞的面前。
该死!
身为宗师,除却体内的内气可以动用以外,还会诞生一种名为灵识的玄妙力量。
可以散播出去,洞察秋毫。
他立刻将灵识尽可能的散播开去。
只求能寻到叶司丞逃离时留下的痕迹。
突然。
他的耳边传来了叶司丞平淡如水的声音。
“阁下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
说着,叶司丞从另一侧并未坍塌的石山上显露了出来。
静静地站在石山顶端。
负手而立。
叶司丞的猫眼微微一凝,一字一句的道。
“若我没看错的话,阁下之兵刃,乃是两柄短枪吧。”
“方才阁下虽然有意隐藏, 只显露了一瞬间便收回了袖中……但我还是看到了。”
“长枪决之枪法,闻名天下,虽然被阁下更改为双枪施展,也难掩长枪决本来之威势。”
另一边的鹊鸟听到自家大人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惊道。
“我还说哪里冒出来的一位宗师前来行刺……寒铁双枪、长枪决,原来,你,你是车晟?!”
车晟却并没回答。
他不知道叶司丞刚刚到底是怎么逃跑的,但既然叶司丞再次出现了,他就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就不信,面对面之下,叶司丞还能溜走!
他这个宗师也不是开玩笑的吧?
世界仿佛在这个瞬间静止了。
在鹊鸟的眼中,车晟从他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可在叶司丞的眼中,原本还在石堆废墟之上站着的车晟,却骤然放大。
半个呼吸间。
就稳稳的站立在了他的身前。
与他只有咫尺之遥。
一杆短枪透出锋芒,停顿在了他的眉心。
距离枪尖刺破血肉,只有半寸距离。
在那黑色面罩之下,似乎有两道凌厉至极的眼神刺破面罩,仿佛能将他给刺穿。
车晟变换声音,冷然道。
“告诉我,这次,你还能怎么跑?”
明明死亡只在尺寸,叶司丞却镇定的仿佛不是活人。
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紧不慢的抬起手。
轻轻点了点横在他眉心前半寸的枪尖。
“这个,对我没用,车宗师还是收了兵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