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人族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强者造出来的孽，如果不是你们，人族可以过得很好！”

一个年轻弟子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浑身鲜血淋漓，眼中充满了仇恨，已经没有了恐惧，看着顾朝夕，咬牙切齿道:“万年前的浩劫时代，也是因为你们这些控制人族的强者背叛九天十地，才让人族沦为罪族！”

“呵，你们这些人，现在总是摆出一副为人族崛起而奋斗的高姿态，可笑不可笑，这本就是你们欠人族的，如果浩劫时代，你们不背叛九天十地，导致九天十地大能陨落，人族又怎会被清算！”

“都是你们这些人当了叛徒，万族联盟才会将我们人族贬为罪血，你现在怎么有脸来指责我们的，强者，哈哈，人族大能，简直就是笑话，是我们这些你口中的狗，在为你们赎罪，你知道吗?”

顾朝夕倒是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平静的看着仅剩几个还活着的不老山弟子，一脸平静，道:“所以，你们认定人族从万族之首沦为罪族，都是人族先贤们当了叛徒所导致的?”

“你们都认定人族先贤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了一己之私?”

“难道不是吗?”又一个人族质问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啊，到了现在还是那么自私，如果真是为了人族，你们就该认输，还挣扎什么，怕被清算吗?”

“人族已经沦落到了这一步，你们还在为你们一己之私背叛九天十地，害得我们人族被万族排斥，被欺辱，你们作孽，却让我们来背负后果，还一副大仁大义的丑恶嘴脸！”

顾朝夕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们所知道的真相，可你们知道的真相，又是谁告诉你们的呢?天人族?欺辱你们的万族?你们宁肯相信外族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同族?”

“同族，你们这些九天十地的叛徒何曾把我们当同族了，”一位人族仙人怒吼道:“我们人族遭受磨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为什么不相信天人族，是他们给了我们活下去得希望，是他们庇护了我们，我们凭什么不信！”

顾朝夕眼睛一眯，一步踏到那尊伪仙人面前，冷声道:“那些只活了几十几百年的年轻人族不知道真相，容易被外界讯息所迷惑，我能理解，可你们这些仙人，活了数千年，见证了九天十地太多风景，你们就真不知道真相吗?”

“还是说，”顾朝夕质问道:“你们明知道真相，却故意选择装作不知道，为自己当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自我安慰！”

那尊仙人明显眼神飘忽了一下，

顾朝夕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找寻的微压恐怖，摄魂夺魄，让那尊仙人下意识到了嘴边的谎言说不出来了，他没办法在一位仙尊面前说谎。

见到这一幕，

顾朝夕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目光扫视着那些不老山弟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一个种族被欺辱，被奴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奴性已经到了骨子里，一个种族弱小，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总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身体上被奴役，还有得救，可思想上被奴役，那就真的没救了！”

顾朝夕轻轻一挥手，一缕缕炙热磅礴的火焰迅速蔓延，顿时。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不老山主脉瞬间被焚烧起来，瞒天过海汹涌澎湃，一座巨大山穹迅速崩塌，那还活着的为数不多的不老山弟子肉身神念皆当场消散。

不老山，彻底覆灭。

只是，站在那漫漫大火之中，顾朝夕却心情不是很好，总有一股气憋在心头无法释放。

他缓缓抬起头，

天上下起了大雨，

他心里有些悲哀，是替埋葬在遗落之地紫虚太子悲哀，也替那些依旧还在九天十地各个角落里为人族崛起而淤血的人族先贤悲哀。

这个时代里的人族，还有得救吗?

他们已经被奴役了，从身体开始到灵魂思想都已经被奴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