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年一脸惶恐地看着柳朔风,急吼道:“那老头不会武!他去挑战英雄榜榜首的欧冶剑灵,那不是等於去剑帝城送死吗!”
柳朔风斜了一眼木小年,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之色,但念到木小年情急也是事出有因,便不与他计较许多,轻蔑道:“老胡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你说他不会武,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木小年眉头一皱,疑惑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胡会武???”
柳朔风冷哼一声,回道:“在玄铁牢中我就瞧着这老头有些眼熟,但时间太久记不起他是哪个,也对不上号了,如今到了剑帝城城门前,提到城头上的那把七星龙渊剑时,我才忽的有了印象,城头上那把七星龙渊剑,就是那老头三十年前插上去的,那时我才年方二十不到,有幸一睹了他的剑道风采,现在回想起来也一样是回味无穷啊。要不俺说你那个老爹对你是真的上心,老胡他这一身道行,神鬼难测,绝不在俺之下,也不知你这小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在场的众人听了柳朔风这一番话,除了新来的怀琴对老胡不甚熟悉,其余的人全都惊掉了下巴,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油腔滑调的老胡,从柳朔风的嘴里竟摇身一变,成了江湖大侠。
木小年的反应最为夸张,两只手腾在空中左右比划,嘴长得很大,支支吾吾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柳前辈这个节骨眼您就别拿老胡来开玩笑了!”
柳朔风翻了一个白眼,又是一声冷哼,显然对木小年的这句质问有些不满。
木小年强压住心中的震惊之情,恭敬问道:“那柳前辈您这一身道行在江湖中是个什么境地?”
柳朔风不屑道:“二十年前,俺老柳便触到了在世神仙境了。”说这话时,他脸上还有些许自豪,不过很快柳朔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只不过俺在玄铁牢中待了二十年未曾与他人交过手,现在不知道还够不够的着在世神仙境。”
可不论他现在是什么境地,在玄铁牢中柳朔风信手劈断玄铁柱是木小年亲眼见证的,这一身功力,即便是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
听罢,木小年在转头望向前去剑帝城取剑的老胡时,老胡离城墙的距离已不足一里地之远,恍惚间他那向来微驼的后背似乎也笔挺起来,老胡双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从他的背影中看去,没有丝毫的慌张和不安, 仿佛志在必得。
况且那七星龙渊剑,本来就是属於他的。
木小年再看向柳朔风的脸,想从他那里寻一个更确定的答案,却见柳朔风面色如常,不像是在疯言疯语,心中才又稍微安定了几分,暗骂老胡一声“贼囚根子”缓缓坐下身来,随着在座众人一齐看向城门前的老胡。
却见老胡在离剑帝城约莫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忽而脚下发力,似蜻蜓点水一般,脚底蹬在地面之上,整个人腾空而起,轻盈洒脱,径直飞向剑帝城的城门楼之上。
坐在后桌的那黑衣男子,见了老胡这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还不忘连连拍掌大声叫好。
老胡刚上了墙头,便瞧见从城楼中窜出一众持剑的剑客在他面前列了剑阵,细细数去,共一十二人,正对应十二地支。
独坐的黑衣男子并不稀奇,但仍是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地支十二守剑奴!”
当年欧冶剑灵败在老胡手下,虽然被迫接受了他将剑插在墙头的做法,但却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敷衍了事。大丈夫行於天地间,输了便认罚,挨打要立正。
三十年前老胡墙头横剑从剑帝城走后,欧冶剑灵便创下了地支剑阵,将阵法精髓授予十二死士,以此护着七星龙渊剑不被他人轻易取去。只有胜了剑帝城的地支剑阵,才有资格与欧冶剑灵交手,争取到取七星龙渊剑的机会。
三十年来,欧冶剑灵的排名从前十到雄踞榜首,地支剑阵中的十二守剑奴换了一批又是一批,但从未有人将七星龙渊剑从剑帝城的墙头上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