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坚俊面沉如冰铁,一字一句地道:“如果贵寺不作合理交代,恐怕这佛门圣地要染上血腥。”
怒哼之声,响成了一片。
“广慧大师”抬了抬手,止住众怒,沉凝无比地道:“少施主不可造次,本寺正值十年一度的考验之期,所有少林弟子,无一敢私自行动,同时老衲敢保证本门弟子皆能恪守门规,不致做出这等门规不容的事,再方面,‘芒山老人’铁施主,并非功力泛泛之辈,足可与本寺任何一位长老媲美,二代以下弟子,没人是他的对手,而本寺高级弟子,日日在老衲目视之下,没人离开过。”
方石坚不由语塞,对方说的情在理中,但老人留的字不假,总不能就此罢休,当下把心一横,道:“大师推得很干净,但晚辈坚信死者留字不假。”
“广慧大师”修养再深,也不由动了嗔念,沉声道:“少施主准备怎么样?”
“说过了,追凶报仇!”
“少施主是否受了人指使,以此为借口,另有居心?”
方石坚针锋相对地道:“大师是否借词卸责,以转移事实?”
“无礼!”
“晚辈是来追查凶案,并非表现礼仪而来。”
“少施主不听本座的解释?”
“无法接受。”
“少施主蓄意要亵污这佛门净地?”
“事迫处如此,别无他途。”
“请再三思!”
“绝无反顾,除非交出凶手。”
“阿弥陀佛!”这一声佛号,犹如黄钟大吕,震得人耳朵嗡嗡发响,显然,这位佛门高僧,业已动了真怒。
气氛在这一声震耳的佛号响过之后,顿呈无比的紧张,所有在场的僧众个个咬牙怒目,一副跃跃欲试之态,“广慧大师”接着又道:“少施主,本座最后奉劝你一句,请速离山,否则……”
“否则怎样?”
“本座将下令逐你下山。”
“哈哈哈哈,大师就下令试试看。”
“阿弥陀佛,请达摩院三老执行驱逐之令!”
三名老僧应声而出,其中那面红如缨的“广元长老”,个性稍为急躁,三个大步,欺到了方石坚身前,但仍不失身份地先合什道:“少施主真的执迷不悟?”
“……”方石坚不开口,暗中蓄起了攻势。
“本长老要得罪了。”
“……”仍不回答,但眸中的杀机已炽烈起来。
场面紧张到无以复加,空气中隐含杀机。
怒哼声中,“广元长老”出了手,双掌平推,一道排山罡劲,撞向了方石坚,掌势之雄浑刚烈,令人咋舌。方石坚早已蓄势而待,立即举掌硬封,震耳的巨响声中,“广元长老”竟然被震得打了个踉跄。
众僧骇然色变。
“广元长老”虎吼一声,再次发掌,功力加到了十二成,隐有雷鸣之声,方石坚怨毒填胸,出手当然毫无顾忌,双掌挟毕生功力迎击。
硬碰硬的对着掌,全凭修为深浅,一分一毫也不能假。
劲气裂空生爆,闷哼声起,“广元长老”踉踉跄跄跌坐到八尺之外。
所有的目光全直了,惊震之情,僵化在脸上。
另两名长老高宣了一声佛号,双双上步欺身,呈犄角之势,出掌攻击,劈空对掌,变成了近身搏击。
达摩院三长老在全寺之中,修为最高,现在以二对一,情势相当栗人,每出一掌,俱有开碑裂石之感,方石坚虽仗着护心甲和捱打功遮护,顾虑较小,但也打得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