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坚立在角门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丁一风的声音隐约传出:“蒋兰心……想不到吧?哈哈!只要一次……以后随便你去爱……”
方石坚疑云大盛,这口气不对,记得曾向自己挑战自承失败的绵山派弟子牟庭光,他也是倾心“无回玉女”的男人之一,他曾忠告过自己,丁一风是个奸诈阴险的小人,不管怎样,“无回玉女”对自己有过不少次援手之情,不能袖手旁管,万一她不是自愿的……
最好能引出丁一风,问明真相,如果是两厢情愿,便抽身不管。
如何能引出丁一风呢?
灵机一动,他退离角门数步,开声朗吟起来:“孤星寂,孤鳞寒。谁悲失路?人海茫茫!……”
方只唱得一半,角门里传出丁一风的声音道:“外面是谁?”
方石坚故意报出外号道:“冷面修罗!”
“你……是……方兄?”声音是颤栗的。
“不错……是丁兄吗?”
“呃!……”
“想不到我们同投一店。”
“……”
“逆旅寂寞,何不出来谈谈?”
“……”
没有回应,方石坚大感惊疑,记得酒店邂逅时,丁一风对自己推崇备至,似乎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是怎么回事?怪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吗?但也不对,至少他不能拒绝交谈。心念之中,大声道:“丁兄,在下要移樽就教了?”
还是没有反应,方石坚把心一横,飞身越墙而入,小院宽广不到三丈,杂莳了些花树盆景,不见人影,右首暗间的灯亮着,他再次出声:“丁兄,怎么回事?”
没人应声,方石坚一个弹步到窗前,轻轻推开虚掩的窗子,目光扫处,呼吸登时窒住了。
房里没有丁一风的影子,“无回玉女”躺在床上,胸衣半开,露出了羊脂白玉也似的肌肤,两堆玉峰,随着呼吸起伏,秀眸紧闭,像是睡熟了。
这种阵仗,方石坚从来没有看过,脸在发烧,心在狂跳,他不敢再看下去,转身就待离去,他想,不对,丁一风分明逃走了,如果他不作亏心事?为什么要逃?莫非“无回玉女”是着了下三滥的道儿?
心念之中,他硬着头皮转身冲过去,明间没人也没灯火,左首暗间也是一样,搜查了一遍之后,按住狂跳的心跳入房中,以异样的声调叫唤道:“蒋姑娘,蒋姑娘……”
猛地,他发现“无回玉女”口角隐有血痕,不禁心头剧震。他顾不得一切了,两步迫到床边,用手一探她的腕脉,脉博跳得很快,粉腮一片酡红。
一点不错,是被药物迷住了。
“丁一风,衣冠禽兽,我要杀你!”他咬牙自语出声。
再一看,裙子也撕开了,他别转头,激愤得簌簌直抖。
怎么办?怎么办?他束手无策,如果“无回玉女”已经被他糟蹋,他不敢往下想,他觉得整个人似乎要崩溃了,男女有别,无法救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他把丁一风恨如切骨,但是恨并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突地,角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道:“就是这间,门朝里拴上了!”
一个女子声音道:“好了,你出去!”
方石坚听出是黑衣蒙面女子的声音,不由大喜过望,由她来料理,便—一切没问题了。心念未已,微风飒然,黑衣蒙面女子出现房门边。方石坚脱口道:“姑娘来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