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显和尚又开了口,是对怪和尚而发:“佛兄,你能离本寺远些吗?”
怪和尚没回头,翻眼道:“怎么,不许我挂单?”
“话不是这么说,江湖的恩怨,不能带到清净地来。”
“我只在寺门外,还不成吗?”
“佛兄,看在我佛金面,你……”
“别说了,人已来到,如果怕惹事,关紧寺门。”
胖和尚呆了一呆,合什道:“我佛慈悲!”说完,真的推上了寺门。
方石坚正要往里闯,一阵刺耳的怪笑,倏地传入耳鼓,不禁心中一动。转眼望去,登时为之全身一颤,只见一个布套蒙面,单眼孔,黑袍曳地,手拄藤杖的怪人,站在三丈之外,赫然是那神出鬼没的“伤心客”。
想不到怪和尚等的是“伤心客”,双方到底有什么纠葛?
突地,他发现“伤心客”肩头上扛着自己失去的包袱,不由狂激起来,做梦也估不到包袱是会落在“伤心客”的手里,自己还一味地迫“赛神仙”,当下一个箭步,飘了过去。
“伤心客”抬手道:“是为了包袱吗?且慢,你退开一边,等我先办完我的事。”
方石坚激动得簌簌直抖,厉声道:“原来是阁下偷了在下的包袱……”
“伤心客”带着浓厚的鼻音道:“偷,别说的那么难听,是代你保管,如果不是我代你保管,那可就真正地被别人偷了。”
方石坚咬牙道:“阁下打开看过了?”
“这倒没有!”
“阁下真的这么君子?”
“信不信由你!”
“请还给在下。”
“告诉你稍缓一时,我又不会跑掉,办完事我还有话对你讲。”
“先把东西交回,有话再讲,在下也不会跑掉。”
“现在给你也是空的……”
“为什么?”
“里面的东西我已经取出来另外放置,剩下的是些金银。”
方石坚登时极愤欲狂,星目中闪射栗人杀光,俊面也泛成了青白色。
“伤心客”把肩头包袱取下,扔与方石坚,沉声道:“方老弟,稍安毋躁,待我办完事,会有交代,你得相信我。试想,如我有什么意图,还能挂在肩上为幌子?藏起来或是灭了迹,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是吗?”
话说的倒是不无道理,方石坚提着包袱,感觉出重量轻了一半,里面的东西已被“伤心客”取走,是不错的了,这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交代。
“伤心客”又加上一句道:“同时这件事也不能当着外人谈论,对不对?”
方石坚咬咬牙,强忍住一口恶气,冰声道:“好,在下等你办完事吧!”说着,退站一边,情绪仍然在激愤中。
“伤心客”遥向怪僧:“该称你为阁下还是大师?”
怪和尚站起身来道:“随便,那无关宏旨!”
“那就称大师好了。请问法号上下?”
“法号早已弃置不用了。”
“噢!大师几番追踪区区,又相约在此见面,有什么指教?”
“施主先报来路。”
“伤心客!”
“从没听说过武林中有施主这一号人物……”
“大师现在听到了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