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坚羞愤欲死,再次狂声道:“蒋兰心,我要杀你!”
他做梦也想不到“无回玉女”会用正道之士所不齿的迷香,达到她的私慾,铸成了他终生之憾。
他此刻的感受,简直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不错,“无回玉女”还没离开,她藏匿在不远之处的墓隙里,她在哭,但没有声音,方石坚的话她全听到了,但她没勇气出来。
此刻,她深深地沉落在悔恨之海里,一时的意气用事,走这极端的路,铸成了无可弥补的大错,她得到了什么?除了极度的愧悔,什么也没有。
她想死,她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她想……
方石坚用手掌撑地,站了起来,感觉手上一片湿濡濡,恶心,他下意识地把手掌凑近眼前,一看,不由“呀”了一声,血,鲜红的血。
落红。她还是处女,她没被丁一风夺去贞操。
方石坚又一次狂激起来,一个清白的身体,奉献与了他。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明白!
耳边,响起了“无回玉女”的声音:“我是个敢爱也敢恨的女人!”
荒唐!任性!
他不禁喃喃自语出声:“你还是处女之身,为什么这样荒唐?”
他不知道暗中有人芳心尽碎,“无回玉女”一直认为自己已失身於丁一风,认为再不能爱,也不能得到他,在悔恨至极的情况下,演出了荒唐的一幕,事后她才发觉真情,但已追悔无及了。
还有脸见他吗?
还能重续孽缘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着之错,满盘皆输。
方石坚心念数转之后,恨又在心里滋生,他不能原谅他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他恨她使自己的人格留下了不可洗刷的污点。
仍是那间旅店——福源客栈,那个房间。
方石坚双手支颐,闷坐窗前桌边,“无回玉女”的事,使他变得心事重重,越想越不是味道,越想越气愤。
孤灯明灭,客栈中一片寂寥,旅客都已入了梦乡,夜已深了。
“伊呀”一声,房门开启,方石坚冷不防地吃了一惊,转头望处,心头又是一震,来的,赫然是“无回玉女”的师姐,从未显示过真面目的黑衣蒙面女。
毫无疑问,她深夜不速而至,定是为了昨晚在北邙鬼丘所发生的事。
一想到那一幕,方石坚不自禁地面红气促心跳。
黑衣蒙面女首先开口道:“方少侠,你不请我坐吗?”
方石坚离座而起,把另外的椅子挪了挪,道:“姑娘请坐!”
黑衣蒙面女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又道:“把灯熄了!”
“熄灯,干吗?”
“免得有人窃听!”
“这……好吧!”
灭了灯火,房内顿呈漆黑,窗外反而明亮起来,因为中门边吊了盏风灯。
黑衣蒙面女沉缓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我的来意吗?”
方石坚明明知道,但却顺口应道:“不知道!”
黑衣蒙面女声音一冷,道:“你倒很沉着。”
方石坚以更冷的声音,道:“在下没理由紧张,不是吗?”
黑衣蒙面女冷哼了一声,道:“我是来讨还公道的!”
“什么公道?”
“你对蒋兰心的事如何交代?”
方石坚全身一震,俊面发烧起来,“无回玉女”的贞操是奉献给了自己不错,但那是由她主动,而且手段下流,想起来窝囊之至,现在,她竟然敢兴师问罪,真是不知天下尚有羞耻之事。心念之中,冷漠地道:“姑娘要在下如何交代?”
“问你呀!”
“姑娘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唔!”
“那就不必问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