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客”淡淡地道:“无意中听到的,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令师武艺自成一家,明眼人不难从姑娘的身手测出。”
黑影一闪,余莹闪电般扑向“伤心客”。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但“伤心客”的反应相当神速,竟轻易地换了一个方位,没给余莹出手的机会。
方石坚的铁剑,仍执在手中,如斯响应地仗剑扑击,速度也相当惊人。
“伤心客”一晃身,又换了一个位置,大声道:“方老弟,你怎么也对我下手了?”
方石坚扑了一个空,恨得有些牙痒痒,冰寒至极地道:“我们还有债务未了!”
“伤心客”道:“别把两件事给弄混了,现在是解决你的麻烦。”
方石坚冷傲地道:“不劳阁下费心!”说完,再次扑击。
余莹早已蓄势,几乎同时一时间,闪电般攻向“伤心客”侧背。也许是碰巧,两人配合得恰到好处,攻势形成了箝口。
“铿”然一声,“伤心客”用杖架开了方石坚的铁剑,反划半弧,到了方石坚身后丈许的位置,余莹的攻击落了空,与方石坚撞在一起。
“伤心客”好整以暇地道:“你们讲不讲理,我是和事佬呀!”
两人双双转身,面对“伤心客”。
“伤心客”接着又道:“余姑娘,区区是好心遭雷打,你们既然不接受调停,区区可以袖手旁观,不管你们谁杀谁,但不论哪一方被杀,结果是什么?”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的确,这是於事无济的行为,余莹被杀,解决不了“无回玉女”的问题,方石坚被杀,“无回玉女”的问题将永远是问题,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无回玉女”的问题依旧。
余莹动手,是一个“气”字。
方石坚不肯屈服,是一个“傲”字。
两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都明白这浅显的道理,但一个平不下这口气,一个放不开这个傲,这便是个性,也可以说是人性的弱点。
“伤心客”加上一句道:“余姑娘,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余莹软化了,那口气自然平了下来。
方石坚本来是被动的,没有人逼他,他当然没有话说。
“伤心客”又向方石坚道:“方老弟,这种事是强迫不来的,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天下任何事除了情理之外,还有道义二字,你无妨冷静地慢慢想上一想,当然,决定权操之在当事人,旁人是无法越俎代疱的。”最后两句,也等於是对余莹说的。
方石坚“唔”了一声,没有答腔,他实在没有话说。
余莹弹起娇躯,飞闪而逝,什么也没有交代。
方石坚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心里老大一个结。
“伤心客”沉声道:“她还算明理!”
方石坚猛抬头,目光像两粒寒星。
“伤心客”不等他有所行动,抢先道:“老弟又要提包袱的事了?”
“不错,阁下说得正是。”
“你始终不相信我。”
“在下没理由相信。”
“但现在不要紧了。”
“不要紧,是什么意思?”
“你那东西不是要交还给一个叫‘妙修’的尼姑吗?”
方石坚向前跨了一步,道:“是不错!”
“伤心客”道:“我们现在上一趟邙山。”
方石坚惊声道:“现在上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