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误!”
“如果阁下不说来历,本人就认定阁下是‘一统会’的人……”
“又怎样?”
“别打算活着下峰。”
黄袍老人干笑了一声道:“你够狠,不愧‘冷面修罗’之称,可惜老夫不是。”
方石坚吐了口气道:“既然不是,马上请便,本人不考虑任何条件。”
黄袍老人怔了怔,道:“你愿意她死吗?”
方石坚冷酷地道:“这是本人自己的事,阁下既然不敢打,请上路吧!”
黄袍老人目芒一闪,道:“如果你不是老夫的对手呢?”
方石坚冷哼一声,道:“那就悉听尊便。”
黄袍老人一顿手中藤杖,道:“好极了,有种,如果你输了,便得交代你师父欧阳仿的下落行踪,另外附加一个条件,交出铁剑,敢答应吗?”
方石坚心中一动,这柄铁剑,是武林“四大奇兵”之一,说不定这老者的真正目的是铁剑,什么找欧阳仿了旧帐是一种借口,当下冷傲地挑眉道:“别说剑,连人头都可奉上,只要阁下有这份能耐。”
黄袍老人冷森森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方石坚脱口道:“当然,大丈夫说一不二!”
黄袍老人向前跨了两大步,藤杖一横,道:“拔剑吧。”
方石坚缓缓自腰间拔出铁剑,斜斜扬起,一运劲,剑尖乌芒暴吐八尺,黄袍老人脸色为之一变,站好方位,双方凝神对峙,论气势,双方都无懈可击,只是由於内元深厚,方石坚的气势有些迫人。
武术有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兵刃上,方石坚居於劣势,但铁剑是宝刀,加上沉厚的内力,弥补了这短处。
沉哼声中,黄袍老人出了手,藤杖翻卷,如孽龙搅海,强猛得令人咋舌,乌芒暴起,划空声如裂帛,剑气与藤杖交击,发出一阵“波波”的怪声,沉猛如山的杖,竟然被荡了开去,黄袍老人身躯连摇。
乌芒再闪,这次由方石坚主攻。
黄袍老人抡杖迎击,“卡”一声,杖头被切去了半尺长一截。黄袍老人身形暴闪,换了一个方位,老脸泛出了紫色。
方石坚上步欺身,又挥出一剑,但黄袍老人却不接架,虚晃了晃,旋身到了田大娘身边,大喝一声:“住手!”杖头搁上了田大娘的脑袋。
这一着,大出方石坚意料之外,当场窒住了。
黄袍老人嘿嘿一笑道:“冷面修罗,退后三步,咱们再来谈谈。”
方石坚几乎气炸了肺,这老人来历不明,但这一着却太卑鄙,脱口喝道:“你老儿不要脸!”
黄袍老人阴声道:“江湖中讲要脸得多准备几条命,现在你退开些,不然先砸碎她的脑袋。”
方石坚怒目切齿,但投鼠快器,他无法出手,为了田大娘的生死,他只好退三步,厉声道:“你如敢伤了她半根汗毛,我把你剁成碎片!”语调中所含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的确,他是办得到的。
黄袍老人狞声道:“如果要她活的话,把铁剑抛过来。”
“你这老匹夫在做要梦!”
“你愿意她死?”
“你也活不了。”
“那咱们就这么拼了?”
方石坚怨毒冲脑,恨不得把老者撕碎,但田大娘的命不能不顾,他纵有通天的本领,在这种情况下,也无计可旋。出手再快,决没对方一用劲来得便捷,何况,这老人并非庸手。
黄袍老人又道:“怎么样,快打定主意。”
“我打定主意杀你这卑鄙的老东西。”
“不要她的命了?”
方石坚灵机一动,道:“她死与我何干?”
“不见得吧,如果真的与你无干,你早出手了,你也不会后退三步。”
“这是基於人道。”
“说得很好听,可惜老夫知道你与田大娘和那被掳的疯女的关系。”
几句话说得方石坚心头剧震,这老者竟然能一口道出这外人所不知的秘密,太骇人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抑或他也是黑白双妞她们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