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爱恨难分,但她既已另有所属,一切都成了空幻。方石坚苦苦一笑,道:“在下正尽量试图忘记过去的一切,不谈敢罢,徒乱人意。”马上转过话题,接着道:“佟威如何着手?”
“得找个人商量,他有办法。”
“谁?”
“灰衣老人!”方石坚的心中一动,很想问问灰衣的来历,但想到“伤心客”那份神秘,除非他主动说出来,否则是白费口舌。於是,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伤心客”似乎洞察他的内心,悠悠的道:“方老弟,我知道你极想知道灰衣老人的来路,但我不能说,这是道义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石坚淡漠地道;“在下并不想探人隐私,何介意之有。”
“伤心客”笑笑道:“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主动告诉你。我们现在分路在开封碰头。”
方石坚颔首道;“可以!”
於是两人分道扬镳。
时已二更,封邱城首富司徒府,下人们仍忙着悬灯结彩,打扫布置,像是准备办喜事。
后院上房里,灯火犹明,一个锦衣老人,在房内来回蹀踱,像有什么不快的大事使他不安。靠窗的桌边,坐了下衣着考究的花甲老妇,脸色阴沉,支颐默想,突地,那老妇开了口:“老爷子,你真是杞人忧天,看你那样子……”
锦衣老人叹了口气道:“夫人,难道你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什么严重,完全是你庸人自扰。”
“夫人,你……唉!”
“得了吧,明天是荣儿的大喜之日,你别愁眉苦脸的,好歹办完了喜事,随你怎么打算都成。”
“夫人,我有个主意……”
“乘明天喜事,各方朋友在座,我金盆洗手,当众封剑,然后离家遍游名山大川,你意下如何?”
“这……也好”
就在此刻,房门起了剥啄之声,一个少女的声音道:“老爷,有客人要见!”
锦衣老人脸色一变,道:“什么样的客人?”
“是个白发老人。”
“江湖人吗?”
“不知道,是董管事要小婢传禀的。”
锦衣老人声音微颤道:“这种时分登门,看来……”
老妇一撇嘴:“老爷子,你真是多心病,咱们家里难道少了三朋四友登门?你紧张个什么劲子。”
锦衣老人面向房门道:“春花,董管事没说是什么人?”
“没有,像是生客。”
“生客,有请贴吗?”
“董管事没交代,只着小婢通禀。”
“人在哪里?”
“外厅,由董管事陪着。”
“你……你去传话,说老爷子已经安歇了,请客人明天再来。”
老妇期期地道:“老爷子,不妥当吧?”
锦衣老人蹙额道;“什么不妥当?”
“也许是你当年至交好友,听到喜讯来道贺的,这样岂非怠慢了人家,再说,来的是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