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这就使人想不透了,亲如夫妻,父子,什么事能瞒!”
“伤心客”默然了片刻,道:“我与灰衣老人的看法相同,问题在於‘幻影郎君’,他的易容术冠绝天下,很可能乔装‘九天神龙’佟威……”
方坚石眉头一皱,道:“言行举止呢?”
“伤心客”接下去道:“根据该密探头目伍天林的说法与灰衣老人探得的资料,佟威离帮两年之后复返,在返回之后,称说病体未复,极少公开露面,大小命令都由帮主夫人转达,其实,他一直被幽囚在困仙谷,两年的时间,足够冒充者模仿他的声音举止,这是一个经过长久策划的恶毒阴谋……”
方坚石摇头道:“不可能,夫妻同衾共枕,如何能瞒得了帮主夫人呢?”
“伤心客”道:“现在查究的就是这一点,这一点查明,真相便可大白,反正在山中的佟威不假,你可能听说过,江湖中有一种药物,能改变人的思想,控制人的心神,如果佟夫人母子着了道儿,便无法分辨真假,她母子没有表示的话,别的人全无由生出怀疑,你老弟以为如何?”
方坚石点头道:“似乎再没有更好的解释了,目前如何着手呢?”
“伤心客”道:“灰衣老人已经布置了内线,专门查探佟夫人母子的动静。”
方坚石深深一想,道:“最好是逮到佟威的儿子‘毒心公子’佟大业,他经常在外面活动,有心要找他不难,找到他之后,由行家一监定,便可知道他是否被药物所控制。”
“伤心客”说道:“这不失是个好办法,不过……”
方坚石道:“不过什么?”
“伤心客”沉声道:“哪里去找所谓的行家来监定呢?”
方坚石道:“在下正有桐柏山之行,找到‘造化老人’,可以向他请教。”
“伤心客”点了点头,道:“老弟专程去为萧美玲求医?”
“是的,在下已经应承了田大娘与萧淑玲,非跑一趟不可。”
“那好,你明天一早动身吧,这边的事,由我和灰衣老人来办,至於‘无回玉女’的下落,我们会尽力查个水落石出。”
“重托了!”
“哪里话,你老弟的事,还不等於我的事。”
“对了,还有件事,‘一统会’有个管事,叫‘济世手’赵礼文,岐黄之术,几乎可以与‘造化老人’并驾,无妨查查他的来历,也许可以用得上他。”
“‘济世手’赵礼文?这名号似乎听说过……好,我会留意探听,夜深了,你安歇吧,我也得走了。”说完,出房径去。
三天后,方坚石进入桐柏山,他认明的方位,朝“造化老人”隐居的纵谷奔去,雷动的巨瀑声,引导他很顺利地找到了地头。
他溯涧水而上,不久,绝壁平台在望,他不由精神大振,但也有些忐忑,因为“造化老人”脾性古怪得不近人情,能否如愿,尚不能确定。
突地,他发觉平台之上,似乎有人影晃动,兼有喝骂之声,不禁心头一动,难道又有人找上这位术参造化的遁世老人?心意数转之后,决定先暗中查探一下,於是,他紧造峰脚逡了过去,这是死角,由上面很难发现下面有人。到了侧方,提气轻身,手足并用,登上平台边沿,隐身突石之后。
目光扫处,不由心头剧震,又是上一次“魔心人”求药的故事重演。“造化老人”坐在石窟口,右半身全是血,他正面站着一个文士装束的人,赫然正是“济世手”赵礼文,这是他想也想不到了事。
看来赵礼文是与自己同时赶来此地的,他一此何为?
“造化老人”是伤在他手下的吗?
只见“造化老人”厉声道:“孽畜,想不到你竟然丧失人性,灭绝天良,如此对待老夫……”
赵礼文阴笑道:“你老人家就成全徒儿吧,把那些岐黄秘本交与徒儿,一样传您衣钵。”
“造化老人”厉吼道:“办不到!”
赵礼文寒着脸,道:“师父,何必想不开?您已是高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