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两眼一眯,眼中闪过丝丝寒光,他倒要看看,敢打自己养的狗,是谁这么不给面子?!
面对王寿的咄咄逼问,瘦高内侍支吾半天也没支吾出个屁来,忽然,他身边的矮胖内侍叹了口气,杵了杵瘦高内侍的胳膊,用些许无奈的语气说道:
“瘦子,既然总管关心你我,你就跟总管说实话吧,实在不行,我认罚就是。”
听着矮胖内侍这么说,瘦高内侍心中忽然有些心酸,他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虽然自己眼角的乌青都是拜矮胖内侍所赐,但关键时刻,瘦高内侍觉得自己必须够义气,胖子能对自己不仁,自己不能对他不义。
“毕竟他们是禁军,我们过去传的话让他们知道了,人家心生不满也无可厚非。”
“噗!”瞬间,瘦高内侍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胖子。
“什么?!”
王寿听见矮胖内侍提到禁军,顿时立刻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哎......”
矮胖内侍叹了口气,满眼深情地握住了瘦高内侍的手,说道:“瘦子,在总管面前,这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说着,矮胖内侍上前向王寿说道:“启禀总管,事情是这样的。”
“方才下属两人去那内卫司传话,从内卫司出来后遇上了一队禁军,不知怎么的这队禁军好像是知道了下属去传的话於他们不利,那队禁军应该是喝了酒,为首的一个队率与下属起了言语上的冲突,瘦子为了替下属出头,与那禁军队率争吵时言辞激烈了一分,然后对方恼羞成怒,就......”
矮胖内侍说完,还颇是有些心疼的看了瘦高内侍一眼,他这眼神只让那瘦高内侍感到一阵恶寒,只得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方才止住了胃中的翻腾。
王寿转头盯着瘦高内侍:“可是如此?”
瘦高内侍点点头:“回总管,确实、确实如此。”
顿时王寿的面色如同腊月的寒风,“禁军?哼哼,这群废物也敢欺负到咱家头上来?是殿前司的还是侍卫司的?”
“回总管,是殿前司的。”
哗——
王寿一甩衣袖,留下一句“咱家知道了!”便朝自己房中走去,胖瘦内侍两人向着王寿的背影微微欠身,一直到王寿的房门彻底关上,两人才迈着小碎步离开。
刚出了王寿的小院,瘦高内侍就急声向那矮胖内侍说道:
“胖子, 最近宗殿帅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你这是要把他和整个殿前司的禁军往火坑里推啊?”
矮胖内侍一边走,一边弹了弹手里的金票,然后又对着吹了口气,之后才恍然回过头来看向瘦高内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瘦高内侍看着胖子手里的金票,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感受着那金票的质感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随后这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消失在了宫内的夜色之中。
而此时在王寿的房间内,王寿却是一边慢慢品着手中的一盏清茶,一边自言自语道:“咱家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如此容易就开始偏着外人叫唤了,啧啧,看来,你这小内侍还真的挺厉害!”
在王寿和那一胖、一瘦两个内侍谈话的同时,内卫司大门已经完全敞开,大队大队的黑衣内卫全副武装从中鱼贯而出,在行进的黑衣内卫中间,有数人抬着一座步辇,云澜横卧在步辇之上闭目养神。
载着云澜的步辇之后是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木,那里边装着的就是殿前司禁军千总胡春的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