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院子里的新气象,突然拿出一柄扇柄缀了一缕罗缨的扇子摇了起来,悠悠道:“石令人古,水令水远,园林水石,最不可无。”
叶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道:“郡主何时学会的诗词?”
“公子”好像没听见一样,一边摇扇一边继续道:“一峰则太华千寻,一杓则江湖万里。”
词曲意长,好似感叹古今。
叶辞默默听完,突然正色道:“属下先前对郡主误会颇深,没想到郡主韬光养晦、文武双全、简直是西北文曲星下凡,赎属下先前眼拙,不识抬举。”
“公子”看着他,笑眯眯道:“那我以后要找浅浅玩副将大人是拦还是不拦呀?”
叶辞保证道:“绝对不拦。”
“公子”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装斯文了,撒起脚丫子就往叶风浅的闺房跑,还不忘带一句:“那就多谢副将大人了。”
待郡主走远后,叶辞身边一位亲军悄悄问道:“副将军,难道真的不拦了?”
叶辞翻了个白眼,道:“我去拦?还是你去拦啊?”
亲军一听要自己要拦,满脸苦笑道:“属下哪有这个能耐,敢拦郡主,怕不是嫌自己家底忒厚实了才是。”
叶浅风的闺房内。
不同於一般女儿家的娇贵,反而有些清清冷冷地,墙上尽是各地名剑,有些是叶辞当初打天下打来的,还有一些是西北各江湖门派自觉的上贡,更多的则是那位郡主带过来的,小时候每次郡主来玩都要从王府中带来一两柄名剑,因此闺房不大,满满当当的名剑倒是有十几把之多。
“浅浅,你看我这有一件新宝贝,”那“公子”一边得意笑道,一边晃了晃手中那柄罗缨扇子, 上边写满了诗词文赋,但写得之多,非但没有一丝诗仙气息反而有一股卖弄辞藻的穷酸之感。
叶风浅微微一笑:“你就用这个骗过我哥的?”
“公子”老脸一红:“那哪能叫骗,我又没说那诗是我写的,还不是王府那些下人们告诉我你们家搬来了新的假山,不然我也不会弄这个破扇子。”
她盯着这柄扇子细细看了几眼,啧啧道:“要不是我那晚碰到一个喜欢摇扇的色胚,我也想不到这么好的点子呐。”
叶风浅有些疑惑道:“色胚?”
“公子”撇嘴道:“是个锦衣卫,长得还人模狗样的,但行为简直禽兽不如!”
叶风浅一惊:“他占你便宜了?”
“那哪能,”“公子”扬了扬拳头,“他要是敢占我便宜师父早把他手剁了,可惜那晚让他溜了,不然锦衣卫又如何,我一定让他知道西北到底是谁的地盘!”
叶风浅又有些惊讶道:“他能从宋别前辈手中逃走?”
“公子”听到这个,似乎颇为生气,道:“那是他运气好有同僚!否则下次让我遇到他一定将其抽其筋骨、除其手足……”
她突然道:“我听爹说孙仲节度使死了?”
她印象中的那个老官人几乎一辈子都穿着一身官服,好像那是他值得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叶风浅点了点头,道:“王府方面让我哥接案,只要能办成这件事我哥就能荣升金吾卫大将军了。”
“公子”思量片刻,突然莫名一笑,道:“恭喜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