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喝了一口市井小巷里随处可见的廉价酒水,砸吧了一下嘴唇,好像这节课永远也上不完似的,笑着道:“同学们,想不想放学啊?”
同学们看了看老夫子有些奇异的神色,那好像已经看透过人间万年的目光淡淡扫过这些稚童的身上,他们不约而同答道:“不想!”
老夫子见状会心一笑,也不见他手中怎么一挥,刚刚就要准备落下山的太阳莫名就升了起来,天上的流云也跟之前流动的方向相反了起来,地上的树荫就像是一根根记录光阴的阴影,也随之倒转了起来。
老夫子心中默定一声,一切又回到了上午那个时辰。
他看了眼下边的似乎毫无感觉的稚童,淡淡一笑,继续讲起了他的课。
“敬姜论劳逸国语
公父文伯退朝,朝其母,其母方绩,文伯曰:“以之家而主犹绩,惧干季孙之怒也。其以为不能事主乎?”其母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居,吾语女。昔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处之,劳其民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是故天子大采朝日,与叁九公九卿,祖识地德,日中考政,与百官之政事。师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少采夕月,与大史司载纠虔天刑。日入,监九御,使洁奉郊之粢盛,而后即安。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无淫,而后即安。卿大朝考其职,昼讲其庶政,夕序其业,夜庀其家事,而后即安。士朝受业,昼而讲贯,夕而习复,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自庶人以下,明而动,晦而休,无日以怠。王后亲织玄,公侯之夫人,加之。卿之内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蒸而献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制也!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训也!自上以下,谁敢淫心舍力?
今我寡也,尔又在下位,朝夕处事,犹恐忘先人之业。况有怠惰,其何以避辟?吾冀而朝夕修我,曰:『必无废先人。』尔今曰:『胡不自安?』以是承君之官,余惧穆伯之绝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