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前日送来的那份三月边关邸报抄录,你们可看了?”
马佛念岔开话题。
大梁以世家治天下,他们这些世家子,便是未来的官员,每隔一断时间,都会有过了期邸报抄录,供他们参详。
“北魏趁着开春,兴兵南下,以精兵十三万,攻我凤翔。”
祝英台道。
“这些年,北魏动作是越来越频繁了,”孔伯年也道,“前次就被他得手,陇右一统,如今又来打凤阳的主意,亏得凤阳有夏侯老将军坐镇,这才险险守住,总算是有惊无险。”
“方伯兄,佛念兄以为如何?”祝英台抬头。
“北魏地处贫瘠,兼又民风剽悍,每年冬天粮食都不够,於是便时常於春秋之际南下抢掠,边患连年,有此一分缘故。”孔伯年道,“前些年倒还好,但这几年,北魏境内大旱,起衅便更是频繁了。 ”
“是啊,北魏国内愈艰,兴兵便愈是疯狂,”马佛念点头。
“山伯兄,你看呢?”
祝英台抬眸看向梁山伯。
“我?”
梁山伯有些愕然,坐在四个世家子弟中间,他只觉浑身都不自在。
“我……我以为边衅固然与北魏有关,但我大梁……”
说到这,梁山伯住了嘴。
“山伯是想说,近些年,我大梁国力日薄西山……”
祝英台道。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山伯有些慌乱。
“英台,此非是我等可以言说,慎言。”
马佛念道。
“只是我等几人闲叙,有何妨碍?”祝英台笑笑,“佛念,伯年,若是你们已为官,於这边患你们有何策啊?”
“何策?”
孔伯年道:“我自幼便喜欢舞刀弄剑,虽然治儒,但我这学问,佛念英台你们也知道,我恐怕是定不得高品了,只望能成一校尉,驰骋边疆,以我掌中枪,杀尽魏*,若有生之年能做到夏侯将军那般也便知足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马佛念道,“我等现在还是士子,做好学问,才是现在之事,边患如何,自然有朝堂上兖兖诸公处置,暂且还轮不到我等置喙。”
“佛念,你和伯年年长我一岁,明年也该行冠礼了,大中正言你‘天才英博,亮拔不群’,你必然可定为二品,现下周围没有外人,你心中若有一二想法,说说又何妨。”
祝英台看着马佛念,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