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冲答应周守仁的事情后,十几天过去了,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那周书妍基本天天在府上也没出去,许冲也不好朝人家女孩子闺房跑。倒是许冲无事时,在周守仁的陪同下好好的参观了下周家的酿酒过程,还有那口有近五百年时间的酿酒用的发酵池,真正的开来眼界,周守仁对许冲也是大方的很,几乎天天送一瓶不错的好酒来,倒让许冲有点做个小酒鬼的冲动。
“酒看来也不是个坏东西啊,小时候,娘不让我轻易喝酒,说喝酒会误事,但现在看来这酒也有妙处的!这周家的酒入口绵甜,初饮时酒劲不大,但一旦一个时辰后,酒量小些的人,如同脚底踩了棉花一样,倒有点腾云驾雾与物同游的感觉,真是妙哉!”许冲一个人在厢房内一边品酒一边自言道。
就在许冲一个人摇头晃脑的附庸风雅时,那叫周大福的略有点发胖的清秀小厮,来到许冲厢房外说道:“厉先生,我家小姐请你到她哪里去一趟,小姐说,有事与先生相商。”
许冲一听,心想,不会那两个刁难周家的修士要来了吧,既然躲不开,就去会会吧。
这周府占地不小,许冲在周大福的带路下绕了好久,才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中。
院门外,周书妍含笑相迎,风姿绰约。
“周道友,客气了!”
“书妍觉得应该,无论厉道友是否能帮我周家渡过此难,书妍都对厉道友心存感激的!”周书妍声音温润,听来让人十分亲切。
“周道友,不必客气,我可也不是白帮忙,你父亲还承诺给在下一些好处的!”
周书妍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将许冲引进屋中。小屋精致的很,看起来不是闺房,反倒像个书房,各种书籍玉简各处高低错落摆放,看得许冲眼花缭乱。
“让厉道友见笑了,书妍从小喜欢读书,虽然修为不高,但对雪舞修道界的各种陈年往事和典故倒知道不少,我历年攒的一些积蓄基本到修仙坊市,都用来买这些书籍和玉简了!”
“怪不得一见周道友,就觉得道友有股独特的书卷气,原来道友真的是个博览群书的人!”许冲从小到大也看过些书籍,但都是剑仙剑侠之类,其他看的极少。
“厉道友,我父亲对道友十分推崇,书妍也相信父亲眼光,如不嫌弃,你以后就叫我书妍好了,这样相谈也就不生分了!”
许冲一听,也不好推辞,其实他对这周书妍的第一印象比对公孙慕雪还要好,温婉有礼,让人亲近。而上次公孙慕雪在白松岭时,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情形,许冲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我就叫你书妍吧,你就叫我厉谷好了!”许冲本也想说出真实姓名,但心想这事结束后,可能相见的可能不大,也就算了。
“厉兄,你知道书妍今天请你来有何事吗?”周书妍轻声问道。
许冲见周书妍叫自己‘厉兄’也不好多讲,毕竟现在他施展了‘移容术’,看起了有三十岁的样子,而实际上他与周书妍的年纪应该相仿。
“我还以为那两个找麻烦的修士来了呢,现在看来是别的事,书妍就直说吧,厉谷洗耳恭听就是!”
“厉兄倒是爽快的人,但书妍想先问一下,厉兄修道多年可有相知的道侣吗?”周书妍略带羞涩的问。
许冲一听这话,当下心内一怔,心想:“不会这周守仁看上自己,想让女儿和自己结为道侣,拉自己做个上门女婿,
从而避开那两个纠缠的修士吧?但这周书妍倒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以后带回家去,自己母亲一定大为喜欢。只是这种事为什么不是家中长辈来说,而是周书妍来和我讲呢,真是奇怪?” “厉兄,你可听到书妍的问话?”周书妍见许冲低头默默不语,也不知道独自在想些什么,不禁又问。
“哦,这个,其实在下一直忙於修道,所遇修道的人就少,道侣嘛暂时没有!”其实许冲本来也不想这样说,毕竟这样一说倒也显得自己太没面子了!
人有时即使修了道,也会好面子的,何况许冲有时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其实这一次书妍如果能躲过那两修士的纠缠,可能就会离开家门,到‘天奇山庄’去拜师修行,这也是我们周家只愿意将所酿制的好酒供应给‘奇轩斋’的原因所在。”周书妍娓娓道来,但许冲还不明白到底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应该是好事的,看你似乎言语中还有些不愿意,这是为什么呢?”
“那‘天奇山庄’的人是见我资质也还可以,才勉强答应下来。其实想进入‘天奇山庄’实际比进入雪舞五大派还难。对任何想修道的来说,都可以说是好事,但对书妍来说,却不是啊,因为书妍与一个人有约在先,所以才心内如煎,进退失据。在父亲看来,我是周家能否振兴的希望,而对那人来说,书妍几乎就是全部!”周书妍说的这时,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许冲见刚才那周书妍还是温润有礼,情绪也是平静,但说到这里时,仿佛有了伤心的事。心中一时虽不清楚,但他不笨,大致明白了意思。一想明白后,心里又暗骂自己道:“许冲啊许冲,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淡定一些呢,刚才听了人家前面一句话,你就浮想联翩!”
“那书妍,你的意思是,你心中已经有道侣人选,但一旦去了‘天奇山庄’可能就会分开多年,甚至很难见面了是吗?但我辈修道之人,多年不见也是寻常的很,如我们可以修为到化元期,寿命甚至在两百年左右,何必在乎这短时间的分离呢?”许冲骂过自己后,倒是率先从失落中稍微振作起精神,对周书妍安慰道。
“厉兄,不知,他——他只是个未修道的凡人!我一去如果是三十年甚至长些,回来见他时,他已经会因为等我而——”周书妍说到此处时,言语已经有些哽咽。
许冲听了周书妍的话,也是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的是,周书妍所说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未修道的凡人。这样的人怎可以和修道者结为道侣,要知道稍有天赋的修道者寿元远不是常人可以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