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传旨,将永嘉公主与长乐公主都唤来,询问两人高阳与李玉英的下落。
这一问,永嘉公主和长乐公主皆是惊讶。
高阳公主和李玉英都不在?都消失了?
陈萼出手把她们救走了?
李世民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也都是不知道高阳和李玉英下落的。
心中顿时暗暗思量起来:兕子到底是天真可爱,不明白人心险恶……看来高阳和李玉英还是和陈萼有联系。
非得想办法把他们留在长安城,慢慢查出真相不可。
李世民这样想着,准备派人传旨。
身为皇帝,就是有这样的便利,昨日想要陈萼两日内离开长安,他就必须两日内离开长安。
今日找个借口让他留下,他自然要留下。
“你们暂且等一下,我去下个令旨,叫他们好好找一找高阳……”
李世民对永嘉公主、长乐公主、兕子说完,快步走出这宫殿,唤来一名宦官。
令这宦官,去陈萼居处传旨,让陈萼江州赴任之前,将历年江州人口黄册鱼鳞册等厘清,才能离京赴任。
“快去!”
宦官连声应是,领了一队卫士匆忙骑马而去。
半个时辰后,宦官脸色难看地匆忙返回:“陛下,那陈萼陈光蕊已经人去屋空,他那居处已经没人了。”
“走这么快?定然是他!”
李世民眼中杀气充盈:“好大狗胆,敢如此欺君犯上!派人,给我追!将新科状元陈萼,给朕抓回来!”
当即,一名亲卫将领点起士兵,快速沿着长安城大街直奔城门方向。
又是半个时辰后,之前派出看守城门的将领与追击陈萼的将领一起回来领罪。
“启禀陛下,不知为何,陈萼一行人出了长安城门,已经离去了。”
李世民大怒:“何时离去?如何离去?”
两名将领皆是茫然:“不知为何他能离去,我等都在长安城门处看守,一刻也不敢松懈。那陈萼的车马人手,就到了长安城外,我们回过神来,才看见他们已经离去。”
“再追过去,又看不见他们究竟到了何处……真是奇怪莫名。”
李世民拍案而起,指着两人咆哮大喝:“要你们何用?居然眼睁睁看着陈萼离去,朕的命令,朕的吩咐,你们看不到吗?”
“听不到吗!”
两名将领都连忙低头,齐声道:“微臣愿领死谢罪。”
“父皇?如何这般大发雷霆之怒?”长乐公主、兕子闻声赶来。
李世民微微松一口气,挥手示意两个办事不利,终究忠心耿耿的人退下。
又看了一眼长乐公主两人:“永嘉呢?”
“姑姑已经离去了。”长乐公主说道。
李世民缓缓坐回去:“她倒是最近修身养性,改了许多。”
“是,因为之前那‘南柯一梦’,令永嘉姑姑深知百姓困苦,从此再没有骄奢淫逸。”长乐公主说道。
“南柯一梦……哼哼……好一个南柯一梦……”
李世民冷笑:“这陈光蕊,是不是会法术?”
“这我倒是不清楚。”长乐公主说道,“世上真有法术吗?即便真有,这南柯一梦的法术, 岂不是跟神仙一样?”
“在朕的面前,没有神仙。”
李世民冷淡说道:“陈光蕊依仗法术之利,竟然愚弄公主,愚弄朕躬,愚弄天下……实在罪在不赦!”
“朕要看看,他到底有几个脑袋,若将他脑袋砍下来,能不能死而复生!”
言下之意,已经是凭借自己的多疑与直觉,将一切归咎为陈萼的法术。
“父皇!”兕子担忧地看向他。
李世民有些不悦:“怎么,你也要为他求情吗?”
“不,我只是怕父皇生气,气坏了身体。”兕子说道。
李世民心情缓和不少。
长乐公主则是说道:“父皇明鉴,此事怕是不应过多张扬。”
“无论陈萼是否有法术,我天家的颜面、公主的清誉,如何能被一个狂悖小人物破坏?还请父皇三思。”
李世民讶然:“可这件事,如何能隐瞒下去?”
“就说高阳与玉英姑姑出家修道、不见外客,过上些许年月,自然无人关注天家是否还有两位公主。”长乐公主说道。
李世民微微点头,又不由地恨恨敲了一下手掌:“竟是便宜了那贼子!”
“往后江州一应考评,皆为全国最差,每年训斥一次,三年降官一级!”
“我叫那贼子……终有一日,要血染午门之外!”
兕子有些焦急,拉了拉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微不可察地对兕子轻轻摇头:父皇如此暴怒,这已经是最大的努力,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现在再劝说父皇,绝对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