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与我无关?”
定光欢喜佛化身老和尚说道:“你我都是佛门子弟,当知道,闻听高妙佛法一朝顿悟,胜过百年苦修!”
“我问你,知道小乘佛法,可知道大乘佛法吗?”
玄奘回答道:“小乘佛法,我自然知道。大乘佛法我并不知道。”
“不过,你闯到前方来大呼小叫,极为失礼。”
“若有话说,也就罢了。譬如有天大冤屈,有孩童失踪,我将法台让给你,让你洗清冤屈,让你找寻亲人,都并无不可。”
“你张口一句话,却来反问我知不知道大乘佛法;可见你没什么重要事情,却偏偏要当众引人注目,哗众取宠。”
“将你叉出去,赶出去,正是合情合理。”
“什么大乘佛法,出自你这等人口中,怕是也无什么用处,没什么精妙,只是骗人的把戏。”
定光欢喜佛听得只感觉心塞。
这个取经人!
他不应该是求取佛经若渴,一听“大乘佛法”,就立刻下来躬身拜见自己,客客气气,极为礼貌吗?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冷静理智,慢慢分析,还说的有理有据?
他自然是不知道,原本的取经人,金蝉子转世投胎,目前在玄奘身躯内只能占据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陈萼慢慢培养的另一个陈江流。
这个陈江***通人情世故,熟悉诸般人心,察觉诸般细节,宛如至诚之道,堪称一个名侦探。
除了金蝉子、陈江流互相对抗之外,玄奘自身又生出一股不同於两股思想的思想作为主导,三股思想其实互相对抗之间也在难以避免地相互影响。
在这种情形下,玄奘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无脑信佛的和尚,说话显得格外有理有据。
定光欢喜佛化身的那老和尚说道:“我听闻,虔诚信佛的,闻佛法而喜。”
“骗子也要喜?假的也要喜?”玄奘表情冷淡,“怕不是有了狂喜症?”
“长安城内建有孤儿院,最缺这等狂喜不已的人前去引孩子们发笑,建议那等人去孤儿院天天狂喜,孩子们定然深受感染,笑口常开。”
这都是什么话!
这都是跟谁学的?
定光欢喜佛深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理会取经人玄奘的话,说道:“佛法分小乘、中乘、大乘。”
“小乘者如涉水渡江,千难万难只可渡自身,稍有不慎溺水而没。”
“这么危险啊?那我们不学了?”玄奘问道。
定光欢喜佛气的险些骂人:这叫什么取经人?我说话吓唬他一番,他就知难而退?
他真的会去西天取经?
假装没有听见玄奘的话,他继续说道:“中乘者,如撑船渡河,一生度化寥寥数人,若遇上风波,则也不可到达彼岸,不能往生极乐。”
“大乘者,如河上石桥,念诵传授,渡人无数,无有风波,世人学之,皆可成就往生极乐。”
“令世上太平,令冤孽鬼魂超度,令罪业消除,令人人自足自得,再无贪婪之心。”
玄奘微微颔首:“说的不错,哪里有成功的例子?”
“哪里是念诵了大乘佛法,从此国家极乐安宁,再无灾祸与罪业的?”
“我想看看例子,若是当真有,我请你教授我与大唐国大乘佛法,我愿拜你为师。”
“若是没有,我看你到底还是个骗子。”
定光欢喜佛听到这里,真是大为恼怒:怎么又把我归为骗子?
当即显露出佛祖真身,长耳垂肩、细眉阔嘴,正是那长耳定光欢喜佛。
在他身后不远处,跟随而来的小和尚,
也踏在莲台上,宝相庄严。他手持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正是“我花未开,世界与我皆灭;我花开时,我与世界皆活;将开未开,得生死存灭之奥妙”,此为大势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