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旭!发生什么事了?”
隔壁忽然传来母亲的惊叫,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
王文连忙道:“没事娘,只是做了个噩梦。”
金娘没再说话,听动静应该是在点灯。
王文顾不得抆拭脸上的汗水,将煞九一把塞进床底,鞋都没脱便钻进了被子里。
刚盖好被子金娘便端着一盏油灯匆匆走了进来,见到王文脸色发白躺在床上,额头汗如雨下,连忙放下油灯坐到床前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好端端怎么做噩梦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却是被吓得不轻。
王文心中愧疚不已,他很确定今晚那人是冲自己来的。如果不是恰好实力暴涨,今天恐怕不光自己要死,甚至还会连累母亲。
“娘,都怪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尽说胡话,我是你娘。”
金娘轻轻拍着王文胸前的被子,试图缓解他心中的恐惧,“好点了吗?”
“好多了娘,你也早点睡吧。”说着王文打了个哈欠。
金娘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怎么了娘?”
“子旭,要不就别去靖玄司了,娘好怕……”
王文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娘,不会有事的,孩儿会永远保护你。”
“……嗯。”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
翌日。
王文待母亲上工之后,将煞九的屍体从床下面拖了出来。
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其貌不扬,脸上犹自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不甘。
从他的身上,王文翻出了一张二十两银票,一个装着几两碎银、铜板的钱袋,一面鬼脸令牌。
令牌下方是个“煞”字,背面是一个大大的“九”字。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将东西收好,王文有些发愁该怎么处理这具屍体。家里连个院子都没有,这大白天的扛具屍体出去实在太扎眼。
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王公子在家吗?小人田宏前来拜访。”
“田宏?他过来做什么?”
王文起身迎了出去,半个月不见,田宏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态度越发恭敬了。
稍作寒暄,王文直入正题:“不知田兄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田宏神色真诚道:“小人此来,是想正式邀请公子成为我田氏一族的供奉。”
王文摇了摇头:“供奉一事就算了,我一心求道,无意掺和世俗之事。不过他日若田氏有难,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帮田兄做一件事,也算全了你我之间的交情。这枚令牌,也请田兄收回吧。”
成为修士之后,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王文对金钱已经没什么欲望了,够用就行。供奉说白了也就是高级点的护卫,为了些黄白之物跟人勾心斗角,纯粹是浪费时间。
“公子先别忙着拒绝,可否听听小人的条件……”
“不必了,我非是坐地起价,而是志不在此。”
王文摆手打断道:“人生如白驹过隙,匆匆即逝,我没有太多时间分心他顾。田兄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田宏没想到王文竟如此坚决,他此次是带着万分诚意而来,自信能打动王文,谁知对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