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总觉得不是老程亲生的。
谁他么亲生的往死里打?不就是举荐一下吗?
当儿子的惹事儿了,当爹不去给抆屁股谁去?
平时总三吹六少的,总说自己多多牛逼,现在怎了?不就是处理几个行刺的突厥人吗?怎就怒了?怎就打儿子了?
回到了程家庄,程怀亮用熟鸡蛋揉了揉黑乎乎的眼眶。
讲道理,老程打儿子没毛病,可你大唐天子,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得意的笑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文臣三巨头,他奶奶的,居然给老程加油加气,狗曰的长孙无忌,居然还臭不要脸的解下腰带递给老程……
程家人流的都是程家的血。
老流氓有事没事揍儿子,这也是一种遗传。
程怀亮找不到撒气的桶,就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大弟子——斐宣机。
斐宣机跟着种田的田二劳碌一天,原本以为种田是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事情,可跟着干了一天活,斐宣机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高人一等的小傲娇,突然变得不值钱起来。
不劳作,永远不知道劳作人民的苦,至少今天斐宣机明白了。
回到了程家庄,顾不得洗漱,就直接去拜见恩师,不得不说,虽然远离了李泰,可斐宣机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自己的老师一篇牛气冲天的大赋,解决了满朝文武两年都没解决的问题。
更何况,斐宣机深知朝堂的水有多深,一个弄不好,程怀亮就得掉脑袋。
“学生,拜见恩师。”一见到鼻青脸肿的程怀亮,斐宣机更是对恩师佩服的不得了,恩师实在是太厉害了。这顿打绝对值了,一顿毒打就能名留青史,老师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课业完成的怎么样了?”程怀亮扔掉敷眼角的鸡蛋问斐宣机。
“恩师,学生愚钝,课业……课业至今没有头绪……”斐宣机也是有才能的学士,可偏偏这位大才却发现恩师留下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作业,会让他如此作难。
对此,程怀亮一笑,“宣机,你可记得咱们谦逊书院的校训吗?”
“恩师,学生记得。”斐宣机正了正身体,“行知合一。”
“那你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吗?”程怀亮淡淡的看着斐宣机。
这眼神……有点辣眼睛,恩师这是鄙夷还是不屑?斐宣机的内心有些慌乱,“恩师,学生不甚理解。”
“今天与田二务农可有收获?”程怀亮装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