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豪说完，高健行的脸色一黑。

“重惜名节？你自诩是江陵高氏在长安城的代言人，甘愿做许国公家一条看门狗，为了公报私仇，弹劾程怀亮，你的名节给狗吃了？”

蔡文豪的话，让高健行的脸色发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知晓制体？蔡文豪，你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江陵高氏的人，你可曾想过，你现在站在的是，大唐皇帝天可汗陛下面前，你是陛下的臣子，你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而不是江陵高氏给的……说道欺君罔上？我看你高健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恐怕没把大唐天子当成是你的主人吧？”

“你……我……”高健行的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讲道理，门阀氏族的道道大家都知道，可都是心照不宣，你这样赤果果的说出来好吗？

高健行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高士廉，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直接无视了。

“陛下……”这时候梁赞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程怀亮是忠臣无疑……虽然臣也在程小公爷手底下吃过亏，可臣回去之后反思了一番，魏王殿下也及时给臣讲解做人之道，臣顿悟了，想法几乎和蔡大人一致，程家小公爷表面上恶贯满盈，可他做出来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哪一件事情不是利国利民？几日前，魏王殿下还让臣带着他的印信，去了谦逊书院，把印章盖在了谦逊书院门口的牌子上……殿下说，谦逊书院他可以不去，但必须要承认谦逊书院教学有道，印信盖在上面，就是要时刻警示自己，让文学馆内所有官员文士，学习谦逊书院的优点，弥补自身的不足……”

御史言官们面面相窥，不是在说弹劾程怀亮吗？怎么感觉这哥俩变向的对魏王李泰歌功颂德呢？

老郭看了看蔡文豪和梁赞，有些懵懵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老闫，魏王府的狗腿子吃错药了？说好的苦大仇深呢？说好的不死不休呢？怎么变着法的帮着怀亮那小子？”

老闫捋了捋胡须，“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得敌人……我可听说，近日长安城内莫名其妙火起来的水果刨冰，是魏王殿下发明的……”

老郭的脑回路十分快，立刻明白了，“这交易？魏王殿下脑袋被驴踢了吧？这么吃亏的事情那傻孩子也去做？”

文臣三巨头也有点懵逼，这是要闹哪样？文学馆的人怎么把矛头对准高士廉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程怀亮：这货到底许给李泰什么甜头了？居然能说动李泰帮忙？

可还有一个问题，文臣三巨头很不理解：按照程家人的尿性，别说是一个高健行，就算是整个御史言官全上，估计都不是程怀亮的对手……怎么找李泰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