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鸡打鸣的时候，程怀亮也便跟着一起醒了过来，天刚蒙蒙亮，出去的时候还竟然有点冷。

这股子冷意，让他想到了在洮城的时候，早上去县府的路上，也会是这样的一个气候，就算是穿了两件褂子了，还是觉得冷得慌。

“哎呦臭小子，你怎么不穿上个厚点的衣服再出来啊！最近是什么气节，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大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样的程怀亮，一时间可把她给着急坏了，赶紧进去就给他拿衣服。

程怀亮笑得很是开心，他就是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就好像现在，哪怕是站在这冷风之中，一想到自己一会儿有个厚衣服穿，就开心的不知道冷了。

大娘再次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他笑着站在那里的样子，一时间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傻了，怎么突然间这么的天真了！

“你小子，难道还以为自己才五六岁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要是惹上了风寒，那你就不会这么快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给程怀亮披在了身上。

“多谢大娘了，若不是大娘的话，我早就冻死了！”程怀亮故意说的这么夸张来逗大娘开心。

听了这话之后，大娘果然笑得很是开心了，眼角边的皱纹在程怀亮看来都是那么的美和友善。

这倒是让他突然间就想到了在洮城的崔颖，别看那女人有的时候心里阴险的很，但其实后来的几天中，对他们都还算是可以，笑得次数也要比以前多了。

多半是因为程怀德要回来的缘故了，所以她就开始让自己变得柔和些了。

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程咬金才醒了过来，出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打着哈欠，再次见到儿子，脸上挂着舒服的笑，一口一个大馒头，吃的甚是欢喜。

程怀亮见了，将小咸菜往他那里推了推，让他就着一起吃，这样还有味儿一些。

“呵呵，小子，现在还懂怎么吃了？”

“那肯定，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程怀亮开玩笑的话，却对程咬金很是受用，他一脸的得意，好像他程咬金的儿子就是了不起一样。

大娘看着他们二人，觉得实在是太像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对了，你的书院可是我一直在帮你闲暇之余看着的，能帮你看已经很不错了，到时候你若是去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最好不要来找我，能帮你顾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程咬金说道，然后又大大的吃了一口咸菜，就地咸的说不出话来。

接着，他便转头就开始怨大娘没有将菜给腌好，还说盐都没有抹开。

“分明是我说要来腌的时候，你把我给推开了，说我盐放不准，所以你来放！现在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怎么？有本事腌，没有本事咽啊！”大娘的脾气也格外的火爆。

“奶奶的，你现在敢和我顶嘴了？”

“我一向都敢，别以为儿子回来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没有错，你怨不着我！”大娘说着，大口的喝了一口碗中的粥，然后又吃了一口那咸菜，看起来倒是香的很。

程怀亮就静静听他们吵着，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觉得不稀奇了，从小听到大了，而且父亲在大娘这里，就没有拉到过什么优势好像。

一直到饭都要吃完了的时候，老流氓才找着机会和大娘说上了话。

大娘也立刻就被他给哄好了。

等她端着碗筷都走了以后，程咬金笑着指了指她的背影，说道：“瓜婆娘，现在厉害的很啊！但凡我说一句话，她就有十句一百句等着我呢！”

程怀亮也跟着笑。

谦逊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