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珊见到李敬之后，走上前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向她鞠了一躬。

“那日，是我不对，不该找你的茬，也多谢公主大人有大量，体会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您放心，我即刻就会走，半天就是在这里等着跟你们道别的！”

那孩子也跑到了李敬的身边来，感谢她给自己准备那么好的被褥。

李敬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看了看程怀亮，程怀亮点头，默认了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天我也有错，本不该说出那些话的。”

“你该说的，这样，才不会让我对这宫里的一切产生眷恋，我也早该想到的，先帝不会真心喜欢我的！当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你别这么想，父皇喜不喜欢你，他自己可能都是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着另外一个人好的！如果一个人不爱你的话，为什么还会对你那么好？”

慕容雨珊被这话给点醒了，心情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她笑了，而且，笑得是那么的美，程怀亮觉得她现在就活像自己在大西北看到的一只狐一样，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勇猛。

说再见的时候，往往是最难受的时候，大娘抱着那孩子也哭了很久，说是舍不得。

程怀亮的孩子们自然也是舍不得这个玩伴儿。

这几日也多亏了他们，这孩子才没有那么的难过。

等他们走了以后，李敬便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那么一块儿似的，半天缓不过来那个劲儿。

“公子，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会的，只要有缘分，就会来的！”

两个月以后，吐蕃再次陷入内讧，李治派人前去支援慕容雨珊。

但是还是太晚了，她倒在血泊里面的时候，眼睛正好看向了程怀亮他们的来路。

记得程怀亮这么坚强的人，在看到这样的一幕时，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来。

“帮我，帮我照顾好，我的，我的孩子。”

程怀亮点点头。

“一定会的，我会将他训练成为吐蕃的王的！”

慕容雨珊笑得很是疲惫，紧跟着，便死了。

李敬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时很难接受，还以为程怀亮是在信里面闹着玩的。

等战争平定了之后，他还没有回来，李敬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慕容付允也得上了和那老程当年一样的病，在一个夜晚安详去世了，而慕容雨珊的妈也早在几年以前就死了。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以来，这孩子的成长可不是一星半点。

“叔叔，你可以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就好！妈妈教育过我，头掉下来碗大的疤，没有什么好怕的！”

孩子的体型到底还是魁梧的，程怀亮最近也发现了，他做事情的果断，像极了当年的慕容雨珊。

凡事不该拖遝的地方，他绝对不拖一秒。

这一点，也恰巧是程怀亮最欣赏的。

最后，在走的时候，他已经远的都只能看见那一个小小身影站在不远处了，却还是发现那孩子依旧站在那里。

祝福他吧！希望他能够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