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懦夫的逃避行为!
“杨大叔,你自杀又有何用?郭大叔也不会活过来。何况杨夫人宅心仁厚,救人一命,本没有错。错只错在那完颜洪烈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甄志丙义正严词地道。
“不错,杨兄弟,这不是杨夫人的错,切不可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丘处机也站出来道。
杨铁心当即丢掉铁枪,和包惜弱抱头痛哭。
郭靖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原委了,连忙对杨铁心夫妇道:
“杨叔父,此事怪不得杨婶婶。我娘从小就教我,要扶危济困!若是我们遇见一个陌生人受伤,恐怕也是要救他一命的。只是没想到这完颜洪烈如此丧心病狂,猪狗不如。回头我娘知道了原委,定然也不会怪你们的。”
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原谅,除了受害人。
郭靖作为郭啸天的儿子,开口说原谅包惜弱,杨铁心顿时惊喜不已,连忙拉过穆念慈,对郭靖道:“靖儿,就算你不怪我,你杨叔父心里也有愧。念慈这孩子容貌不差,你杨叔父把他许配给你,算是聊表歉意?”
穆念慈被杨铁心这般拉郎配,顿时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却拿眼去看甄志丙。
甄志丙还没说话呢,黄蓉却炸了,跳出来道:“喂,你这糟老头子,胡说八道什么?靖哥哥才不会娶你的什么穆念慈呢!”
黄蓉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顿时让杨铁心脸上尴尬不已。
郭靖连忙拉住她道:“蓉儿,你不能这么对杨叔父说话。”
“哼,我就要说!老不羞!”
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郭靖见黄蓉跑了,连忙追上去,边追边喊:
“蓉儿,蓉儿,你去哪里?”
郭靖和黄蓉跑了,穆念慈顿时松了一口气,见甄志丙没有开口,顿时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马钰腿上中了一箭,这会儿刚自己拔掉了箭,包扎好了。又帮王处一把屁股上的箭也拔掉、包扎好,这才有精力对杨铁心道:
“杨居士,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已经夫妻团圆,切不可再寻短见,还是好好回临安府老家生活吧。”
“是啊,义父。马道长说得对,而且听郭兄弟说,他娘亲也在回嘉兴的途中,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穆念慈听到马钰的劝解,也连忙帮腔。
包惜弱还是舍不得儿子,对丘处机下跪道:
“丘道长,我知康儿已犯下大错,万死难赎。但他毕竟是我儿子,倘若可以,还请丘道长手下留情,不能让我杨家绝后啊!”
丘处机闻言,顿时面色难看,骂道:“慈母多败儿!”
杨铁心把包惜弱搀扶起来,道:
“惜弱,咱们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就不要让丘道长为难了。康儿既然舍不得他小王爷的富贵,那我杨铁心,就当没这个儿子吧!咱们还有念慈。”
见杨铁心夫妇这般模样,丘处机只能一声长叹: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丘处机的错,以后见了,我留他一条命就是。”
丘处机生平不认输,但此情此景,他也只能服软。
“多谢丘道长!”
包惜弱闻言,顿时惊喜不已,连连感谢。
随后杨铁心就对全真教诸人告别,他们要回牛家村去。
离乡多年,他们也是归心似箭。
不过临走时,甄志丙却悄悄塞给穆念慈一个钱袋,里面他塞了两锭金子,作为他们路上的盘缠。
他可不想穆念慈跟着杨铁心一路吃馒头喝水,苦兮兮地回到临安。
……
看着穆念慈搀扶着包惜弱走了,这里只剩下了全真教四人,丘处机终於要跟甄志丙算帐了。
“志丙,说吧,你的《降龙十八掌》在哪里偷学的?”
丘处机问出了他和马钰最关心的问题。
按理说,《降龙十八掌》这门丐帮神功,历来只有丐帮帮主能学到完整的,难道洪七公对全真教有什么图谋?
他们暗暗思忖。
“师傅,这是一位云游道人传授给我的。起初我也不知道这就是丐帮洪帮主的绝学《降龙十八掌》啊。”
甄志丙一脸无辜地甩锅。
丘处机对於这个答案,当然不满意,但他也奈何不了甄志丙,只能开口道:
“你作为全真弟子,怎能学丐帮武学?志丙,我命令你,以后不得再用这门功夫。我全真教神功绝学何其之多,穷你一生也未必能学得全。”
对於这话,甄志丙就不爱听了,武功有什么错,犯得着让用不让用的么。
当即开口道:“师傅,武功何曾有门户之见?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这门武功阳刚大气,并不是阴邪之道。”
“你闭嘴!你懂什么?难道让江湖人嘲笑我全真武学不如丐帮武学吗?”
丘处机生气了。
“丘师弟,我觉得志丙说得没错,人有善恶,武功并没有善恶之分,既然前辈高人教了你《降龙十八掌》,你用之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也并无不妥。想必丐帮洪帮主也不会在意。”
马钰开口解围了。
“掌教师兄,你?”
丘处机不服气。
“丘师弟,我想就是师傅重生,也会与我相同看法。”
马钰见丘处机还不服,只能搬出王重阳来。
这下丘处机不敢说话了,不过他心里却是想着:师傅一生,不弱於人,恐怕更不会愿意门下弟子学别派武功吧?
《降龙十八掌》的事算是糊弄过去了,甄志丙感觉额头上都有了一抹细汗。
“武功的事既然掌教师兄说不介意,那我就不说。我问你,为何下山一年多来,音信全无?我派了无数弟子下山找你,却都没找到。”
丘处机想起这事,就觉得郁闷无比。
这是哪个正常徒弟能干出来的事?
“师傅,这段时间我就在这中都城里苦心练功,没顾得上回山啊。”
甄志丙装作满脸委屈。
“哼,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看你是凡心未了,不想回山吧?”
丘处机冷笑。
“师傅, 既然您已洞悉一切,又何必问呢?山上清苦,我实在受不了。”
甄志丙摊牌了,不装了。
“你!”
丘处机觉得今天真是被气得脑仁疼。
一桩一件,都是不省心的。
“志丙,你从小在全真教长大,为何忽然变化如此之大?”
还是马钰冷静些,一眼就洞悉了不寻常之处。
“掌教师伯,原本在山上,大家都一样吃素念经习武,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快。只是这两年来,我下山入世,才发现原来红尘如此精彩,要我戒荤、戒色,实在太难,是以不再回山。我又怕师傅找到了我,会大发雷霆,是以连消息也没往山上送一个,只想躲起来。”
面对马钰这德高望重的老道,甄志丙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
马钰见甄志丙态度坚决,只能叹了一口气:“唉,年轻人面对红尘,难免会守不住本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志丙,原本你师傅与我都计划培养你做下一任全真掌教的,但既然你无心修道,那即日起,你便做个俗家弟子吧。”
“掌教师兄,你怎么能让志丙还俗?”
丘处机大惊。
马钰摆摆手:“道法自然,不必强求。”
“多谢掌教师伯!”
甄志丙躬身行礼,深表感谢,这丹阳子,的确是道德高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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