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新打断?”
众人被殷梨亭这个建议给惊呆了。
这特么是人能出的主意?
俞岱岩被打断一次骨头还不够?
他殷梨亭还要再来一次?
张三丰当即就反对:
“梨亭,不可胡说!”
宋远桥也道:
“六弟,三弟已苦受折磨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然而胡青牛听到这个建议,却忽然道:“妙啊!”
“什么?胡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宋远桥不解地问。
“宋大侠,殷六侠的这个建议还真不错。现在俞三侠的骨头都已愈合,这黑玉断续膏发挥不了作用,可若是我们重新打断俞三侠的骨头,再敷上药,那就不一样了,定然能让俞三侠的骨头重生生长完好。”
胡青牛解释道。
听了胡青牛这话,俞岱岩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亮。
这时候,胡青牛又道:
“不过这打断四肢骨骼,这痛苦可非常人能忍啊!”
众人闻言,也是沉默不语,硬生生打断骨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随便想一想,就能感受得到。
然而,这时候,俞岱岩却忽然强提全身力气,咬牙道:
“胡先生,现在就来吧,打断骨头而已,我不怕!如果不能康复,还不如让我死!”
俞岱岩这话一出,宋远桥和张三丰都忍不住心里一叹。
俞岱岩的痛苦,他们感同身受!
张三丰连忙对俞岱岩道:
“岱岩,不可自暴自弃。”
胡青牛看到武当派里这幅场景,不禁大为心折,又问殷梨亭:
“殷六侠,这俞三侠伤处甚多,若是打断骨头重新敷药,这一盒黑玉断续膏可不太够,该如何取舍,你们也得思虑清楚啊!”
胡青牛的意思很明显,一盒药不够,那么治哪里,就得先想清楚了。
不过他这话一出,武当派众人却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让胡青牛一脸懵。
面对胡青牛的疑惑,殷梨亭没有说话,而是把全部黑玉断续膏都拿出来,堆在俞岱岩床边桌子上,问胡青牛:
“胡先生,你看这些药够不够?”
胡青牛也被殷梨亭的大手笔给惊呆了,原本他以为这等别门秘传的药物,武当派定然弄不到多少的,可眼前五六个盒子摆在他面前,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把金刚门给抢了?
嘶……
恐怖如斯!
难怪这殷梨亭敢答应自己杀了鲜於通,感情这种往死里得罪其他门派的事,他没少干啊!
他忍不住惊叹:
“难怪殷六侠敢让我来治伤,原来是有这么多黑玉断续膏!”
既然药都够,胡青牛当即准备开工干活了。
他问殷梨亭三人:
“殷六侠,既然药都备齐了,俞三侠也同意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哪位出手帮俞三侠打断愈合的骨头?”
殷梨亭闻言只能去看张三丰和宋远桥,他的拳掌功夫可是菜鸡啊。
宋远桥身为大师兄,此刻只能当仁不让,站出来对张三丰道:
“师傅,让我出手吧。”
张三丰摇了摇头:
“你的功力倒是够了,但还是我亲自来吧,若是有个万一,岱岩也不能怨我这个师傅。”
感受到师傅的拳拳爱护之意,宋远桥只能点了点头。
张三丰是怕万一宋远桥出手,有个闪失的话,俞岱岩会怨恨他。
毕竟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再深厚,也比不上师徒之间。
接下来,张三丰便在胡青牛的指点下,出手将俞岱岩早已愈合的骨骼捏碎,随后胡青牛给细心地敷上黑玉断续膏。
俞岱岩也是硬汉,被张三丰捏碎骨骼时,虽然痛得浑身大汗淋漓,但硬是一声不吭。
但所有人都从他鼓起的青筋上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痛苦!
胡青牛和张三丰配合的很默契,两人有条不紊的操作,很快,一盒黑玉断续膏就用完了,但俞岱岩的伤才处理了一半。
这时候,他随手从桌子上又拿起一盒黑玉断续膏,打开,准备如先前一样,继续给俞岱岩敷药。
忽然,原本站在一边如隐形人的王难姑忽然叫道:
“住手!有毒!”
“什么?”
全场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胡青牛更是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黑玉断续膏扔出去。
“胡夫人,你什么意思?”
殷梨亭赶紧问,这药可是他弄回来的,如果真有毒,岂不是黑锅要背在他头上?
王难姑也知道这事不能开玩笑,连忙解释:
“殷六侠,在下与拙夫不同,在下专攻毒术,刚刚拙夫打开的这盒黑玉断续膏与之前那盒不同,我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唐充的味道。 这唐充乃是剧毒之物!”
“什么?竟然是这样!”
殷梨亭感觉浑身发冷。
他把胡青牛手里这盒黑玉断续膏抢过来仔细闻了好几遍,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这时候,胡青牛也开口道:
“难姑不提醒我还真没觉察到,这盒药的味道的确与刚刚那盒有些许差别。”
既然胡青牛都这么说,那这盒药肯定就有问题了,殷梨亭连忙把剩下的几盒药也都打开,让王难姑查看。
“胡夫人,麻烦你再看看这几盒,不会还有有毒的吧?”
这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把王难姑也给一起叫来了,要不然岂不是要出大事?
……
经过王难姑的检查,他们发现总共六盒药,有问题的有两盒。
殷梨亭只能后怕的向俞岱岩道歉:
“对不起,三哥,我的疏漏,差点就害了你!”
俞岱岩当然知道殷梨亭并不是故意的,轻轻地安慰他:
“六弟,没事,不是你的错。”
好在四盒药也绰绰有余了,很快,胡青牛就为俞岱岩处理好了全部伤口。
“好了,俞三侠的伤过五天再换一次药,应该就差不多了。”
忙了半天,胡青牛的额头上也有了汗水。
“多谢胡先生和胡夫人,两位辛苦,还请下去休息吧。”
宋远桥对胡青牛行了个大礼,安排徒弟把他们带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