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教:天下三智,唯逊一书。这“一书”便是指的“隐相”宋书剑。
此人年少成名,博采众家之长,精研易学、兵法、谋略、奇门之术,其谋略堪称天下无双,乃是一等一的大才。激於胡虏入侵,愤而投身军旅,以一介布衣之身,成为大燕第一强兵镇北军的座上宾,东征西讨,立下不世之勳。
时新春佳节,有匈奴犯边,叩关中卫城。宋书剑携纯阳宫五大门人,在城外布下八门金锁大阵,自己亲自坐镇中央,以五千军力硬扞匈奴万骑,一举绞杀精锐骑兵八千有余,仅有千余骑仓惶逃窜,匈奴大将敏塔当场战死。
此战之后,天下震惊,原先三路齐动的匈奴大队立刻停止进军,驻营关外,虎视眈眈。唐明礼勃然大怒,连发数道信函上纯阳宫,大骂萧千离不分轻重,并暗示威胁要上书皇宫大内,将纯阳宫列为不稳定因素,天下共逐纯阳势力。
正月初七,将诸事一一安排妥当的宋书剑匆匆回到玉虚峰,却遍寻不着萧千离,一眼见到从房间里走出的陆无厌,急忙拦住,低声问道:“陆姑娘,掌教去了哪里?”
“师兄啊……”陆无厌看着满脸尘土、疲惫不堪的宋书剑,心中暗暗担忧,轻声答道,“自从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来,师兄便一直在八卦台上,眼看都坐了一天一夜了,连谢长老都不敢去打扰他。”
“多谢陆姑娘!”宋书剑满脸忧色,躬身向陆无厌行了一礼,转身便往八卦云台上奔去。
远远便见到萧千离静静的坐在云台上,纯钧剑放在膝头,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一般。
见到此状,宋书剑内心中更是忐忑,悄悄走上云台,低声道:“掌教——”
“回来了?”萧千离头也不回,顺手一指,“坐!”
宋书剑依言在萧千离身边坐下,只听萧千离沉声道:“宋先生转战数百里,以区区五千兵马剿灭匈奴近万骑,着实打出了纯阳宫的威风,此战之后,匈奴必然轻易不敢小视本门。除镇北军之外,纯阳宫也成为匈奴为之忌惮的势力。”
宋书剑张了张嘴,半晌才低声道:“些许功劳,着实算不得什么……宋某一心求战雪恨,轻启战端,却反而影响了掌教的大计……”
“轻启战端?”萧千离微微一笑,顺手扔来几封信函,“来瞧瞧罢!”
宋书剑伸手接过,匆匆一扫,除了唐明礼之外,唐峰、玄观道君、公孙瑶等熟识的势力纷纷来信,更有一封来自皇城、兵部侍郎裴元恭的亲笔书信,信中虽说措辞客气,也流露出些许招揽之意,却隐隐透出一丝边界擅动刀兵的责怪意味来。
他长长叹息一声,将书信收拢,恭恭敬敬的双手承托交还给萧千离,沉声道:“宋某自知犯下大错,请掌教责罚!”
“责罚?”萧千离玩味的问道,“如何责罚?”
宋书剑略一沉吟,正色道:“当逐出纯阳宫,与宋某划清干系,并密令各地驻军尽快转入地下,化整为零,以谋后动。宋某离开玉虚峰之后,便会进入皇城,请令入兵部任职,投靠长孙一脉,借势弹压各方势力的声音。”
萧千离定定的看着宋书剑,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