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长久没有开口,所以一出声,竟有些沙哑。
“丞相别来无恙。”重葵淡淡地说,没有客气,走到他对面坐下。
“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丞相了。”他倒是有几分大度坦然。
“丞相的风采,至今无人能及。”重葵从须弥芥子符里拿出一坛酒来,就茶杯当酒杯,倒了两杯,“丞相请。”
重锋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一时之间没有去动。
“怎么,丞相如此怕毒?以为我来下毒吗?”重葵首先将酒喝下去,“下毒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咳咳咳……”重锋低声咳了几声,摇头道:“不是怕你下毒,而是我如今身子不行了,再喝酒,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怎么如此不好?”重葵放下酒杯,问道。
两人谈话,像是寻常家人谈话,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曾经是如何鲜血淋漓的被他害得魂飞魄散生不如死。
“毒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大概是因为傀儡师都会如此吧。”重锋说。
“哦?傀儡师都会这样?”重葵好奇地问。
重锋声音沙哑地问:“有水吗?”
“有。”这些必须的东西,重葵向来都会准备充足带在身上。
拿出一个水袋放在桌上,特意说:“放心,没毒的,下毒那种手段,向来为我所不齿。”
这话倒不是她清高,她确实不屑於用那些卑鄙手段。
重锋没有怀疑,拿过水袋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说:“傀儡师的力量太强大,但也不是凭空就有的,修炼傀儡术,需要舍弃许多东西,魂之境界便是最严酷的一种,试问连人性都舍弃了,那人活一世,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不像你会说的。”重葵笑着说。
“为何不像?”重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