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走过去。”重葵从马背上下来,慢慢走到凌乱的海滩上。
天空昏暗,空气湿冷,一股腥味直钻鼻尖。
重葵在海滩上,她走过的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连串脚印在海滩上铺开,如同一座架起的桥梁,将她慢慢带到那个人身边。
进了,那艘船,越来越近。
如同拔地而起的高楼。
在她靠近的时候,穿着黑甲的士兵从甲板上整齐有序地跑下来。
而船头上,也多了许多人。
多少人知道她回来了?
那些人向下张望着,忽然都自动地退开了,让出中间的位置。
有个一身黑袍的人慢慢走过来。
重葵抬起头,一刹那之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个人的养猫,她也看不清楚。
只是觉得忽然被什么重重击打在心脏上,一下子痛得不可思议。
重葵停下脚步,和船头上朝她望来的那个人四目相对。
海风吹着头上的斗篷,她抬起手,将斗篷的帽子拉下来。
凌乱的发丝拂过眼前,她觉得眼圈发红,有种想要痛哭出来的冲动。
但是傀儡没有眼泪。
她望进那双透着血红的眼睛里,拚命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脸颊僵硬着,一个表情都没有。
是他先对她笑了。
如同过去的十九年并不存在,他只是昨天才和她别过,而今天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