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迁见藏锋不说话,眼珠子一转,瘪着嘴说道:“我偷听到了那疯婆子和我爹的一次谈话,你想不想知道。”
藏锋看了於迁一眼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於迁哼的一声道:“你给我讲个笑话我才告诉你。”
藏锋哪里会讲什么笑话,只能自嘲道:“你说有一天,你要娶仇人的女儿,你是娶还是不娶。”
於迁毫不犹豫道:“当然不娶。”
藏锋又道:“那他们已经有婚约了呢。”
“啊,这....”於迁潜意识里不喜欢负心汉,当下不知道答案。
藏锋看着於迁的表情知道了答案,这艰难的抉择终究还是要去选。
不一日来到陕南一处荒野之地,放眼望去,尽是枯树败草,朔风肃杀,吹得长草起伏不定,突然间西边蹄声隐隐,烟雾扬起,过不多时,数十匹野马狂奔而东,在里许之外掠过。眼见众野马纵驰荒原,自由自在,藏锋不自禁的也感心旷神怡,纵目平野,拉着於迁追马远去。
那伙人前面一酒肆落脚,一人正鞭笞一匹瘦马,口中大大咧咧的喊道:“跑的贼慢,何时到那光明顶上,打死你也是活该。”
马缰被拴着,马头扭动,不住的悲鸣,那马只瘦得胸口肋骨高高凸起,四条长腿肌肉尽消,宛似枯柴,毛皮零零落落,生满了癞子,满身泥污杂着无数血渍斑斑的鞭伤。
那鞭笞之人一身化外皮袍,浑身肌肉暴起,面容凶恶,死死的抓住马缰冷冷的看着瘦马。
旁边一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走了过来拉住他的手喝道:“你打死它,如何赶路。”
那人挣脱继续抽打不屑道:“打死正好吃肉,反正也不远了,我步行去也比这畜生快吧。”
络腮胡子大汉无奈,径直走到酒肆一张方桌下坐着。
藏锋看着可怜兮兮的马眼,猛的一跃夺过那人的马鞭,倒转马鞭,吧的一声,挥鞭在空中打了个圈子,卷住了莽汉头颈,一把拉倒在地,夹头夹脸的抽打了他一顿。
那伙人见突发情况,顿时纷纷围了过来,络腮胡子大汉喝道:“你不要命了?敢打我们魔宗的人。”
藏锋冷笑道:“什么时候中原也轮到你们西域莽人撒野了。”
络腮胡子抽出马刀,便要动手,酒肆里面走出一个儒雅青年,一挥手,众人的马刀又收起,儒雅青年瞪了那鞭马之人,对着藏锋拱拱手道:“我们魔宗别无他意,就是来中原找人的,还望这位少侠看着某的面子上放了那厮。”
藏锋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丢了鞭子道:“马也是有感情的,你们不喜欢,杀了或者卖了都行,何必折磨。”
儒雅青年点点头道:“少侠说的是,马供我们骑,任劳任怨,确实应该好好对待。”
藏锋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解开马缰。
那瘦马模样虽丑,却似甚有灵性,马缰一开,纵声欢嘶,伸头过来在藏锋腿上挨挨抆抆,显得甚是亲热。藏锋抓了一把马料塞在它嘴里,瘦马吃了个饱,垂首立住,似在等藏锋骑上它一般,藏锋拉着於迁一跃上了马拍拍马背道:“走吧,送我们去光明顶,之后天大地大,任你翱翔,可别在被人囚禁了。”
瘦马哒哒哒的奔出去,哪里是跑的很慢的瘦马,驼了两个人,依然健步如飞。
那鞭笞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奔远的马匹,有些恐惧的看着儒雅青年,儒雅青年哼的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吃饱了赶快上路,要是找不回大小姐,通通丢剑池里。”
剑池那可是极其恐怖的,众人战战兢兢的连忙回到酒肆,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