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贞看着那名自称魁字营的壮汉,淡淡道:
“既是出自我大风骁骑,怎么去给一个刺史当了看家护院的狗腿,这就是韩魁带出来的兵?”
韩闯面色不变,恭声道:“回上将军的话,两月前,韩将军便被革职查办,魁字营的统领已经换了人,并且整营被调离北疆,营中很多老兄弟们不服气,开溜的开溜,退伍的退伍,属下化名韩进逃至桐州,为了口饭吃,不得已做了胡公子的扈从。”
嬴贞呵呵一笑,“我才走了多久,就有人敢打我大风骁骑的主意了,有意思,兵部那帮人都是吃屎的吗?”
嬴贞勾了勾手,秦清低下头来,嬴贞在她耳边先是低声耳语几句,然后说道:
“给兵部去信,我不管新任的魁字营统领是谁的人,随便给他安个罪名,把他办了,韩魁必须给我官复原职,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那舅舅还想争一席内阁席位,只能是痴人说梦。”
兵部尚书宁牧,是嬴贞的亲舅舅,嬴贞坐镇北疆时,曾被皇帝赐,遥掌兵部之权。
“清儿这就去办。”
韩闯猛一咬牙,抱拳沉声道:“若是韩将军能重归魁字营,属下愿返回军中,请上将军恩准。”
嬴贞点头道:“走的时候记得和这位胡公子要些盘缠,既然敢用我大风骁骑的军士当扈从,不掉层皮可不行。”
一旁的胡慵早就吓傻了,此时闻言,赶忙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人一定为韩先生准备好。”
嬴贞拍了拍额头,皱眉道:“我这记性是真不好,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胡慵听到这里,脸上一阵抽搐,内心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开始扯下身上锦衣,绑在双腿上,然后一蹦一跳的出了小亭,
“扑通”一声,人已经跃进湖中,
双腿被绑,再是擅泳也没用,这位胡公子在湖中奋力扑腾着,湖水灌入他的口鼻,喝了个饱。
嬴贞托腮望向湖面,笑道:“胡公子真是有雅兴啊, 竟然喜欢下雨天游泳?”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中年扈从,浑身一震颤抖,少主若是出了意外,他这条命绝对也保不住,可对方是秦王啊,他此刻连求情的胆子都没有了。
出身魁字营的韩闯见湖心中渐渐没了动静,赶忙向嬴贞抱拳道:
“上将军,胡公子虽是阴邪狡诈,在通州地界无恶不作,但他身上还颇有几分江湖义气,属下恳请上将军恩准,准许胡公子去咱魁字营入伍历练。”
嬴贞想了想,点头道:“好主意,拖上来吧。”
黑衣扈从哪还敢犹豫,赶忙将昏迷的胡慵给拎了上来,又在其身上推拿片刻,胡慵这才缓缓苏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磕头。
“胡公子是怎么看出本王不会杀你的?”
胡慵浑身湿漉漉的,闻言诚惶诚恐道:
“小人怎敢揣摩殿下心思,殿下让小人跳湖,那是小人的荣幸。”
嬴贞忍不住笑了:
“胡邴槐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回了桐州,跟你爹说一声,就说我嬴贞让你去魁字营历练历练,走的时候,记得多带点钱,我那魁字营中的儿郎们可都是一帮穷鬼,至於盐矿的事,本王自会处理妥当。”
盐矿的事都给你挑明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胡慵哪还有胆子不同意。
“殿下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小人谢殿下提拔之恩。”
“胡公子还不走?难道还想让本王留你吃饭?”
“不敢不敢,小人这就走......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