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翦早在几天前,就和白金桃带领的靖安司十三太保汇合了,
白金桃从李芳那里领的差事,是要南下护送大殿下回京,可当他遇到项翦之后,硬是被对方拉着不让走,说什么他这里要比大皇子那里危险的多,得多点人保护他项翦才对。
而且当时他们遇到项翦的时候,对方确实是被几十号顶尖高手围在了一座荒村之中,虽说这些人根本无法对项翦造成威胁,但好汉架不住人多,项翦身上毕竟还有大皇子殿下的折子,白金桃也不敢不当回事。
於是他让十三太保继续南下,自己则独自护送项翦返京。
在到达华州府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连夜行军南下的贞字营,项翦将情况说明之后,张虎牢毫不犹豫的带着一支千人铁骑赶赴平安港。
白金桃和项翦是老熟人,他们俩是同年参加的武举,白金桃不如项翦跑的快,但修为要比项翦强上点,所以那年他是武状元,项翦是榜眼。
而且两人的人生际遇也是天差地别,白金桃之前是白身,被点了武状元之后,才入了禁军,一路高升做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而项翦参加武举时,已经是北疆的一名游骑兵校尉,是被嬴贞赏识,然后保送入京参加武举的,得了榜眼之后他本来是有机会留京任职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回了北疆,因为他觉得,老伍长那套学问,在京城是无法发扬光大的。
“我说老项,这件差事办完之后,带我去上林苑耍一耍怎么样?”
白金桃与项翦全力展开身法,一路疾奔,但凡遇到巡察官兵,一看到白金桃身上那件鱼龙服,别说是上前盘问了,隔得老远就得请安行礼。
“你特娘的看我像是有钱人吗?我这半年窝在怀阴郡,连俸禄都没有,哪来的银子请你去上林苑,倒是你老哥,如今掌管着靖安司、巡城司这些个油水衙门,私底下贪了不少吧?你就不能大方一回,请请我?”
“油水个屁啊,你知道个求,靖安司和巡城司,那都是给皇上办差的,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贪啊,除了每月的月俸之外,也就是出来办差时候省下来的那点经费了,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特娘到现在都没钱在太安置办一处宅子,我媳妇儿因为这事,不知道跟我吵了多少回了。”
“那你不能求一求你老丈人?他在兴庆坊可是有好几间门面楼呢,牙缝里抠点出来,也够你在外城买套宅子了。”
“我特娘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去求他?倒是跟你借点,我还是能开的了口的。”
“滚你娘的,老子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但你项大统领如今是大殿下跟前的红人,仁和坊半个坊市都是大殿下的私产,你在他老人家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即使在犄角旮旯给我划块地方,我都知足了。”
“仁和坊那是宁家的产业,你特娘跟老丈人开不了口,我家殿下就能跟娘家开的了口了?你想什么呢?”
“嘘,你小声点,仁和坊确实是宁家的产业没错,但当时是落在皇后娘娘名下的,如今娘娘凤御归天,那还不就是大殿下的产业吗?”
“你是怎么连这些都知道的?”
“老弟说的什么话,哥哥我现在好歹领着巡城司的差事,太安城里哪件事能瞒的了我?”
项翦一脸鄙夷的说道:“仁和坊那是什么地方?除了东西南北四大坊市,就属仁和坊的地段最好,地皮最值钱,你特娘的还是攒下钱了啊,连仁和坊的宅子都敢惦记了。”
白金桃嬉皮笑脸道:“这不都是平日里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吗?”
项翦冷笑一声,你哄鬼呢?
他们俩个属於是少年时期就建立下的纯真友情,两人当年参加武举前,都住在京城的官驿中,那时候项翦已经是够穷了,但白金桃那个穷啊,连项翦都有点可怜他,於是他那会便将上将军府特批给他进京赶考的一千两银子,分给了白金桃一半。
几年后,白金桃在太安混的风生水起,投桃报李,专门请太安城最好的铸甲师,花费三千两黄金为项翦打造了一副赤练虎头铠,
白金桃虽然一直在哭穷,但项翦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信过。
“宅子的事我可以和殿下提一提,但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做为报酬,你得请我上林苑耍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