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正厅里。
“然儿,你当真要去蜀中去治理瘟疫?”云姝娅一边担心着,一边心生不满的埋怨道:“你一去神山就是十年,这才刚刚回来几天?就又想着要走了,还是要去做治理瘟疫这么危险的事情,娘亲还想你多陪着几天呢!我不管,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去的。”
“然儿,您娘亲说的在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娘?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一切自有为父担当。”安顺阳语重心长道,男人的爱总归不像女人那样细腻。
“要不这样吧!妹妹。”安承和提议道“实在不行哥哥替你去吧!你刚回来了在家里好好陪陪爹娘。”
“…”
安顺阳夫妇与安承和在得知安然要去蜀南治理瘟疫的时候,一个个的担忧之情溢於言表,七嘴八舌的一直说个不停,安然看着面前的几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忍着想流泪的冲动微笑着:“爹爹,娘亲,哥哥,你们倒是先听我说呀!”
安然起身为几人挨个斟了茶水,缓缓道来:“我安家虽然从未参与过国家大事,可是你们也知道,如今边关虽然还未正式开战,却也是摩抆不断,南方又恰逢水灾泛滥,疫情险恶,从欧阳礼贤能来安府提亲的这个角度出发想,必定是国库空虚缺钱了,而以我安家的财力,试问这大楚又有谁敢比拟?说白了就是树大招风,倘若我们不帮欧阳礼贤走出眼前的困境,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为难我们安家,今后安家在大楚恐怕也难以立足,或许会受到皇家的全力打击从而遭受灭顶之灾也未可知,况且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们安家斗得过皇家吗爹爹?”
安然最后一句虽然是反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安顺阳不由得多看了安然两眼,陷入了沉思,。
安然抿了口茶水,继续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然儿不想做太子的侧妃,若不是然儿以安家的实力做出担保,恐怕今日做不做太子侧妃这件事,就由不得我们做主了,到时候,就连我们安家恐怕都不由我们自己做主了,势必会落在欧阳礼贤的手里了…”
安然思前想后,为了避免安顺阳夫妇担心,关於她出手救过楚皇的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安然话已经说完了,安顺阳还在沉思,见状,安承和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爹爹,娘亲,我觉得妹妹说的话很有道理,皇家之人历来都是心狠手辣的,这会儿怕是已经盯上我们安家了,我们安家再有实力毕竟是商贾之家,是不可能与皇家抗争到底的,只能舍去一些东西方可保全我们安家。”
“是是,你们说的也都是有道理的,若能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热之中,那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儿,可是…”云姝娅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娘实在是担心然儿,然儿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么能舍得然儿刚回来,就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么远的地方呀!”云姝娅是个心善的女子,只是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危。
“夫人说的有理,不过然儿既然作为神山的弟子,也是有身负拯救黎民百姓的重任的,只是不知然儿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安顺阳说的大义凛然,男人的胸怀,多数时候确实比女人,更广阔。
安顺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云雾老人老夫妻俩一辈子都以救死扶伤锄强扶弱为己任,作为他们的徒弟,自然也应当继承他们的衣钵。
说来也巧,安顺阳之所以能跟云雾老人两口子结识,也是因为云雾老人还年轻的时候,因为遭遇了仇家的追杀而身受重伤,安顺阳当时恰好独自一人驾车路过那里,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云雾老人,便冒死把云雾老人搬到了马车上,带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之后云雾老人顺利得救,从此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并且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都发展壮大。
“约有八成。”安然不假思索道,不把话说的太满,这是安然一贯以来的作风。。
安顺阳看了看云姝娅,一口气喝掉安然奉上来的茶水:“我儿有大志向,爹娘不能阻止我儿,也不能做我儿的绊脚石,蜀南,我儿去得。”说着,安顺阳从怀里掏出一块祥云玉坠:“这玉坠你拿着,若有需要便去标有我安家标记的铺子,皆可得到帮助,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安然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能有爹爹的支持,女儿万分感谢…”
“老爷…老爷…”这时看守大门的安财来报:“启禀老爷夫人,太子殿下来了,还带来了好多人,安财不敢阻拦,便先一步前来禀报。”
安顺阳和云姝娅相视一眼,挥挥手:“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安财退下,安然微微沉吟着:“欧阳礼贤来的还真是时候,看样子是迫不及待要我走了。”
“然儿…”安顺阳正色道:“你说话可要小心隔墙有耳,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可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的,是要杀头的。”
“是,爹爹,女儿知道了。”安然急忙顺着安顺阳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