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背着手转过身子,眼睛跟着两人的身影缓缓转动,安然忽然就‘噗呲’一声,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之所以说又,就是因为前世的自己也是这般,常年拉着一副冰山脸,从不主动与人结交,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倒是变得越发的活泼开朗了。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就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安然一边感叹着,一边向安氏药堂走去。
“小姐,你来了?”贺叔刚刚诊治了一个病人,一抬头正好看到安然走进来。
“嗯,贺叔,唐信琛呢?”安然直接表明来意问道。
“哎…”贺叔叹了口气回道:“唐公子在后院,年轻人不听劝,非要起来练剑,你快去劝劝他吧!”
安然微微点头,直接来到后院,见唐信琛果然正在练剑,便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唐信琛的剑法行云流水,快如闪电,李白曾在侠客行中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来形容剑客的剑术之精湛,安然觉得把这句诗用在唐信琛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啪啪啪。’
“唐公子好剑法。”唐信琛一套剑法练完收功,安然大为赞赏的说道。
唐信琛谦虚道:“安小姐过奖了,在下还未感谢过安小姐的救命之恩,若非安小姐,在下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唐信琛已经从贺叔那里得知,救他的是是安平侯之女安然。
“举手之劳而已,唐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对於这种场面话,安然是信手拈来:“不过贺叔有没有跟唐公子说过,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现在并不适合练剑。”
“安小姐有所不知,唐某身上有血海深仇,怎能允许自己卧病在床?”唐信琛说话的时候眼眶微微湿润,明显是勾起了他心中痛苦的回忆。
“嗯,你说的有道理。”安然没有反驳他的话,再严重也不过是些皮外伤,只要他能忍得住痛,无非就是多做几次缝合手术的事儿,下次可就不用麻弗散了。
“多谢安小姐体谅。”唐信琛深深的鞠了一躬。
安然潇洒的一个转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我那天问唐公子的问题,唐公子可以说说吗?我对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倒是很有兴趣。”安然故意没有提到易容的事情,想要看看唐信琛到底知道多少。
“其实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多,我只知道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们在背地里的渗透很广,其中绝大部分包括一些官宦和商户,以求达到掌权和敛财的目的,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唐信琛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眶却又开始泛红。
安然猜想,唐信琛的血海深仇就跟这个组织有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追杀你呢?”安然继续问道。
唐信琛颓废的坐在凳子上,用双手捂着眼睛,豆大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道:“他扮作我妹妹的未婚夫,去我家中之时,被我妹妹发现,便打伤了我妹妹,我娘亲为了保护我妹妹也被他打成了重伤,后来他们一群人冲进了我家,对我唐家上下几十口人进行了屠杀,要不是我刚好在外面,恐怕也会遭遇他们的毒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唐信琛说道最后,握紧了拳头,连指甲陷进肉中也不自知,仇恨已经涌上他的心头,热血在他的胸膛里滚上滚下,冲红了他的脸庞,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定会为我爹娘为我妹妹,为我唐家上下几十口报仇的。”
安然拍了拍唐信琛的肩膀道:“我能理解你,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可别仇没报成再把自己搭进去。”
“嗯。”唐信琛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现在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多谢。”安然在胸前拢手,行了个江湖礼:“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告辞。”唐信琛回礼道。
安然从安氏药堂出来,便直接回了家,唐信琛今天说的事情是真是假还有待考察,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组织,安然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以安家在商界的地位,必定会成为这个组织的首要目标,安然觉得她必须立刻给安顺阳提个醒,好好查一查下面铺子里的人。
毕竟安家家大业大,安顺阳不可能各方各面都全部关照到,一旦被人盯上,就很难轻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