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猪,俺是猪…”
俺是猪?安然正陪着云姝娅在一个凉亭里散步,远远的听到有人一直在身后追着喊,这样说自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禁有些好奇的回头看。
一个跑的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小沙弥,朝着他们跑来了:“安施主,可算是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觉远大师有请。”
“你…你是在叫我吗?”安然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有些哑然失笑,原来这小沙弥说的是安施主,因为他说话带有一种特殊的南方口音,这才导致安然听岔了,差点就闹出了笑话。
“对,安施主,觉远大师邀请您到禅房一叙,他已经进等您好大一会儿了。”小沙弥依然操着一口让人啼笑皆非的口音。
“觉远大师是远近闻名的高人,他找你不能不去,否则不礼貌,而且听说他卜卦是很灵验的,你去了顺便帮娘问问大师你哥哥的事情,不然为娘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赶快去吧!别让大师等太久了。”
云姝娅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了笑意,她来这里原本就是为了安承和祈福的,此时一听说觉远大师有请,忙催促着安然赶紧去,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觉远大师的邀请更重要?
“呃!”
安然冲疑的扭头望着云姝娅,扶着云姝娅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若是不能亲自看着,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哎呀娘亲,你先别急呀!我先把你送回厢房我再去找觉远大师吧!总归也差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秋水他们也不在,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事情,又无人照料怎么办?”
云姝娅冲着安然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嘱咐了一番:“你就放心去吧!娘亲会照顾好自己的,总是闷在厢房里,娘亲都快发霉了,我才不要回去呢!”
安然不登不登的眨着眼睛,娘亲怎么还学会了撒娇呢?这个发现让安然大跌眼镜,不过内心却也是非常的受用。
莫非她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男人来着?
“安施主,要不我在这里替你照看令堂,你看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离开。”
小沙弥提议道,这一来一回的又要耽误不少时间,要是让师傅知道,住持让他找个人都找了这么久,又该挨骂了。
“呃…”安然沉吟半响点头致谢,便扶着云姝娅坐在边上,有人能照料一下云姝娅她就能放心的去找觉远大师了:“如此就要劳烦你了。”
“阿弥陀佛。”小沙弥吟唱了一句佛号,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了云姝娅的身边。
“笃笃笃…”
禅房里传来了敲木鱼的清脆的声音。
“觉远大师,您在里面吗?”安然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犹如梵音的佛号,至四面八方传来,直叫安然浑身一震,头脑瞬间清明了很多:“安施主请进。”
安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觉远大师正坐在蒲团上打坐,他面前的桌案上有一只小巧的木鱼,还有几本厚厚的经书。
觉远大师伸手一指他对面的蒲团:“安施主,请坐。”
“多谢大师。”安然也不客气,一撩衣袍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笃笃笃…”
安然坐下以后,敲木鱼的声音又响起了,觉远大师继续着他刚刚未完成的事情。
安然也不说话,侧着耳朵听着那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敲在了安然的心上。
渐渐的,安然的眼皮子越来越重,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她像一阵清风般自由自在,像一颗露珠般晶莹剔透,她是一棵顽强生长的野草,她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安施主,安施主…”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鱼声停了,觉远大师的声音在安然耳旁响起。
“我这是怎么了?”安然睁开眼睛问道。
“你刚刚打了个盹儿…”觉远大师乐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就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活佛。
“我睡了多久?”安然心急的坐了起来,娘亲还等着她呢!
“安施主勿急,你就是打了个盹儿,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觉远大师乐呵呵的说道。
“哦…”安然这才放下心来,她怕云姝娅等急了,但是却没想到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梦很长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