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安然尖锐的声音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小野猫一般,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欧阳礼贤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有什么资格来主宰我的婚姻大事?莫非是因为他们二人在私下里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我便成了他的弃子?”
这个想法突然在安然的脑海里产生,不对,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安家不可能没有利用价值,因为安家的财富便是底气,得到安家的全力支持不能说得到了半边天下,但也能说是得到了半边天下的支持,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欧阳礼贤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的。
按照欧阳礼贤的想法,他应该会更乐意将自己当做筹码,去交换他想要得到的利益才对,可是什么样的利益能比的上安家这么一大块儿肥肉呢?
关於欧阳礼贤的想法,安然还是知道一些的,在他看来所谓的安平侯,不过就是他笼络人心的一个手段,只要安顺阳还留在楚国皇城,富可敌国的安家,就是他手中随时唾手可得的,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金山银山,让他白白的拱手让人,怎么可能呢?
那么!欧阳礼贤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呢?亦或者说,欧阳礼贤跟宇文拓其实也是各怀鬼胎?
总而言之,能让安然和亲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的欧阳礼贤,一定是跟宇文拓达成了某种协议。
只是协议的内容是什么?安然现在还不得而知,需要经过进一步了解方可得知,这也是元宝阁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且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谁。
“现在可怎么办呀?哎呀,你爹也是的,在里面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云姝娅拍着脑袋直呼头疼。
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一时间让云姝娅也没了走心骨,她怎么会忍心自己的女儿去青海国和亲呢?何况国家大事,本来也跟他们这种商贾出身的人没什么关系,怎么轮也不应该轮到她的女儿身上才对,可是偏偏…
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女儿早早出门才好,参加个什么劳什子晚宴,现在可好,连女儿都搭进去了,都怪她不让女儿走,都怪她害了女儿一辈子,云姝娅想着想着,深深的自责起来…
安然脑海里的念头刹那间瞬息万变,却想不出一个办法能够帮她应对当前的困境,她甚至连易容术和假死都想到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易容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以宇文拓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事有蹊跷的,到时候可能会牵扯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假死,这一招安承和身上已经用过了,有些办法只能用一次,再用第二次可就不灵了。
也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种事情她事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呢?三生阁那边也没有给她送来任何消息,看来欧阳礼贤的事前准备工作做的挺好的,连个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也没有给她。
是了是了,安然一拍脑袋,前几天她去了一趟茗花楼,拿了一摞重要的情报消息回安平候府备案存(所谓的备案存档,就是把一些重要的情报消息,转换成用摩斯密码的方式保存,再销毁原件,这样除了安然就不会有第二人能够知道这些存档的具体内容了),由於过年的原因,安然一直在忙着安顿兄弟们和准备年货,所以就把这事儿给搁置了,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提及这件事情,现在倒好,因为一时疏忽,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哎~”安然又叹了口气,去青海国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若是能趁机了解到,冷殇和花非花在青海国的情况,并且能够把他们平安的救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元宝阁在青海国的根基尚浅,很多事儿都不方便出手,若是安然接受前往青海国和亲,借着九王妃这个身份,很多事情做起来倒是会方便很多。
不过在走之前一定要把元宝阁的兄弟们安顿好了,安然突然又想到了白宸的提议,把元宝阁的总部安置在鬼雾山!
真的要这样做吗?似乎也是可行的。
是的,诚如白宸所言,她就是罕古丽,罕古丽就是她,复不复国另说,占用一点儿自己前世的资源还是可以的,从现在开始,安然的心中有了答案,她已经在正式的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了,答案是完全可行。
“然儿,你在想什么?”谢凌华见安然在那里一动不动,面部的表情却是精彩的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呲牙的,不由得问出了声。
“没什么,我在想一些事情,娘亲,我们回去吧!”安然摇摇头说道,有些事并不方便让谢凌华知道,知道的多了反而对她不好。
几人一进到大殿内,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看向安然,安然不理会众人各种复杂的目光,从容自若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露出一丝胆怯。
“安平候之女安然接旨~”尖锐的公鸭嗓吟唱着口号。
安然走到大殿的中央,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口中高呼:“臣女接旨。”
老太监一连诵读了两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平侯之女,安然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实为我朝女子之典范,特钦赐为安然公主,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