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做戏就要做全套,你就不打算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吗?”
宇文拓就着弯腰的动作,顺势跪在了地上:“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小婿指天发誓,若是公主跟着我受了半点儿委屈,便让我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走。”安然最后深深的看了安顺阳和云姝娅一眼,迅速的转身逃也似的走了,在这种浓烈的悲伤氛围当中,她怕自己再不走也会忍不住哭出来。
“保重。”
宇文拓紧随其后,跟着安然的步伐。
身后传来了云姝娅更为悲痛的哭泣声,安然咬咬牙脚步走的更快了。
“小姐,小姐,等等我们,您的盖头还没盖上呢!”秋水在后面跟了上来,呼喊着安然。
安然收住脚步,等秋水和安承和跑过来,给她盖上盖头,安然才从容不迫的出了安平侯府的大门。
宇文拓早已经先她一步等候在那里,亲手掀开了车帘:“公主小心脚下,请上马车。”
趁着安然上马车的空档,宇文拓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本王是在做戏的?”
安然顿了顿才说道:“即便你不知道,你身边的下人也应该提醒过你,你今天登上安平候府的大门是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否则九王爷也未免太蠢了,亦或者你身边的下人都是蠢货。”
安然说罢了话,直接带着安承和和秋水上了送亲队伍的马车,其实安然也是猜的,但她事先收到了一份情报,青海国的皇后陈瑶一直想以成亲为借口,给宇文拓身边安插女人。
那陈瑶的儿子可是青海国的太子宇文昊,又怎么会真的是为了宇文拓着想呢?
至此宇文拓宠爱新王妃的传言不胫而走,迅速的传到了青海国的皇宫。
队伍吹锣打鼓的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进发了,欧阳礼贤还在那里等着。
“太子殿下。”
“九王爷。”欧阳礼贤下的城门来,跟宇文拓两人互相打着招呼。
安然打开马车门从里面走出来,盈盈一拜:“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如今你已经是贵为楚国的公主之身了,万万不可再自称臣女了,好歹也算是本太子的妹妹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欧阳礼贤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
安然心中暗笑,曾几何时欧阳礼贤还想以侧妃之位收了她,现在又说是妹妹,这真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了。
他欧阳礼贤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身边的一切资源都要利用起来,那是半点儿不会浪费。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连我这个还未及第的商贾之女也能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您还真是不可小觑呢!”
安然稍微凑近欧阳礼贤一点,说出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奉承,总之听起来让人感觉怪怪的。
“能做我楚国的公主之人,又岂是凡人?本太子相信公主在青海国,定能混得风生水起,不会辱没了我楚国皇室的威名。”
欧阳礼贤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似乎在说本太子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从来没有人能违背得了本太子的意思,无用的棋子留着它又有何用?
安然退后几步,扭过头不愿意再看欧阳礼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只想赶紧上了马车,远离此地。
“九王爷,安然公主就交给你了…”欧阳礼贤后面又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安然早已经神游九天了。
“告辞。”直到宇文拓拉了安然一把,她才反应过来,悻悻的上了马车,把车门一关,在安然身后正要上马车的宇文拓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改为骑马。
“小姐,九王爷去骑马了,您把他关在外面真的好吗?九王爷会不会给我们小鞋穿?”秋水趴在窗口看到了宇文拓的身影,不由得担心起来。
“怕什么?别搭理他就好了,出了什么事都有我罩着,你怕什么?”
安然的语气有些烦躁,让欧阳礼贤弄的心里仅存的那点伤感也不在了,只剩下了一肚子的怒火。
“哦。”秋水像一只小绵羊似的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不说话了,小姐生气的样子还是蛮吓人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好了,别烦了,哎,都怪我没用,连爹娘都保护不了,现在还要连累你受苦。”一直没有说话的安承和开始责怪起自己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安然安慰着安承和:“都怪欧阳礼贤背地里使坏,要怪就怪那个王八蛋。”
“对,要怪就怪他。”秋水从角落里钻出来握紧拳头赞成着安然的话。
一滴清泪从安承和的眼角淌到嘴边:“我连跟爹娘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娘亲看到我都没有敢多看我一眼,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在流血,我真是没用啊…”
“哥哥。”安然把安承和的肩膀掰正,厉声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安然的语气特别严肃,安承和一时间忘了难受,只听安然郑重的说道。
“你听着,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欺负了我们的人,谁也别想安然无恙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