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也意味着,仅凭初入化神的实力,他就能做到越阶而战,甚至连化神后期也可分庭抗礼。
但在思虑再三后,赵升还是放弃了明显有些“急功近利”的毁灭之道,重新回归正统。
从当前看来,很难说他的现在选择是否正确,毕竟有血神这等级数大敌,选择毁灭大道说不定日后会走的更远。
只是他一旦选定了修行方向,就绝对不会后悔!
相比一世之功,赵升更倾向十世之积。
“是时候,见见那些老家伙了!”赵升抬头望向陨海外围,喃喃自语着,身形陡然化作一道火光,向玄灵域之外疾驰而去。
……
十天之后,神墟坊。
坊市以西八百里之外,一片古意盎然的院落坐落在一颗巨大陨石平台上。
院落通体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禁制光幕中,约莫占地七八亩,相当幽静,周围是一片石雕金像。
大门的一左一右,立着一龟一鹤两种灵兽雕像,俱都散发着玄妙波动,雕像旁却摆着两个石质卜盘。
这两个卜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朴符文,符文沟壑里灵光流转,看起来十分神异。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穿过院落,轻轻走到静室门前,触碰门上禁制之后,接着叩首道:“主人,有一个人不请自来!女婢怎么也赶不走他。他说非要见您不可!”
“嗯?”静室中,筮爻祖师蓦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骇人奇光。
“运儿,贵客来了,还不快出去迎接。”筮爻祖师一开口便如是说。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惊骇,只因以他的实力境界竟然一点没察觉来人的气息。
数遍幽冥两界能做到这般气息浑然不漏之人,也只有寥寥数位,他们无一例外修为皆在化神中期以上。
“是,奴婢遵命!”一声惶恐的应是之后,女子匆匆走向院外。
不多时,两道脚步声自远而近。
筮爻祖师估算好距离,恰到好处的挥袖推开静室大门,主动走出迎接客人。
怎了一见来人面容,筮爻祖师居然须发震动,惊的差点叫出声来:“你…你竟然……”
“前辈,不让在下进去吗?此非待客之道也!”此时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赵升,忽然含笑调侃道。
筮爻祖师定力极深,转眼已从惊骇中恢复了平静,不禁微微颔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贵客登门,老朽不盛欣喜,请入内详谈。”
“请!”赵升点头示意,然后跟着走进静室里面。
大门轰然关闭,筮爻祖师挥袖一甩,四周墙壁立刻升起层层结界,瞬间隔绝内外声音。
“果然...老朽当年果然没看错人。但老朽万万没想到,你竟在短短百年间便连跨诸多关隘,直达化神之境!小友气运之隆,近万年来首屈一指。”筮爻祖师端详了他几眼,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前辈过奖了!在下不过比常人多了几桩机缘,侥幸罢了。”赵升目光一闪,仍然故作谦虚的说道。
“哈哈,小友若是侥幸,那我等老迈之辈,岂不是一堆朽木腐骨。”筮爻祖师笑了笑,有意无意的说道。
赵升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茬。
筮爻祖师见他没有给出答案,还欲再问究竟,赵升却已抢先开口:“七星灵境已在我手,不知诸位同道会做出何等抉择?”
他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但筮爻祖师一听就心领神会。
言下之意便是,我牢牢掌握了唯一的“通道”,你们这帮老家伙若不选择站在我这一边,就别想动用跨界传送阵。
其实赵升还有一层意思,他现在很想了解自己的实力在同阶中的高低,恰好缺少几个同境界的对手。
要是其他化神真君选择硬来,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你可知,老朽早已提前下了注。现在自然不会再做改变”筮爻祖师笑了笑,说道。
赵升看着他真诚的笑容,却分明能够从眼中看到一丝遗憾。
“既然前辈如此说,赵某冒昧问一句,其他同道有几人可为友?又有几人为敌?”赵升目光一闪,开口问道。
筮爻祖师听罢,却将目光从赵升身上移开,望向一侧,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都没有说话。
赵升见此,也没有出言催促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同样沉默了下来。
这一刻,似乎整间房间的时间也凝固住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筮爻祖师身体微微一颤,似是回过了神,自嘲般地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甩掉一些不好心事。
“这个问题当真难倒了老朽,老朽的确不知其他同道是何等心思。只能大概确认有两人可为臂助。其他人则敌友莫辨。”
“赵某可以放出一二个传送名额,但要付出让我满意的代价。”赵升继续说道。
一旦到了化神这种高度,有些事情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直接可以摊开来说。
筮爻祖师听到这话,忽然闭口不言,又像是陷入沉思。
“血神侵夺天道权柄数万年,两界众生也被荼毒至今!赵某不才, 敢为天下苍生向血神讨个公道。血神不除,奈苍生何!”赵升不管对方如何想,自顾自的说道。
筮爻祖师听罢,索性摇摇头,苦笑道:“难,难难!血神如大日高悬,吾等蝼蚁岂能射日!赵道友你虽心比天高,但却万万不伤不了血神分毫。”
“呵呵,祖师莫非不知,早在百年前就有一头血神子死在我的手里。”赵升冷笑一声道。
“这...”筮爻祖师一时语塞,想了想后,才道:“血神子仅是血神本源之九牛一毛,拔一毛丝毫无损其身!”
“那就把它一身毛全部拔光好了!”赵升毫不客气的说道。
说完这话,赵升心里只觉奇怪,为何仅仅过了百年时间,筮爻祖师的态度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想当年,此人明里暗里的做过众多手脚,最终促使他亲手诛杀一头血神子的结果。
但现在,为何会变得这般“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