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武历1528年,初春。
地处皇朝边陲的卧龙山,连绵起伏,於朝阳的普照下,晨风拂过,五彩斑斓地像是蠕动,仿若正在苏醒……
山中林木茂盛、鸟语花香、泉水叮咚,亦有虎啸猿啼,如诗如画,好一派大自然风光。
不过端坐於一处山洞前的少年李尘,却一脸懵逼。
因为一切对於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什么鬼?”
“怎么这么冷?冻死宝宝了。”
“咦?这是哪儿?”
“我去,拍武打戏吗?”
“不!”
“我记得刚刚看到一个大叔在摆地摊卖古玩,然后我发现其中一只绿锈斑斑的小铜鼎像是古物,就好奇地弯腰摸了下……”
可是当他摸了下之后,就天旋地转,等他清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面前,正活生生地上演一场武林高手生死对决。
这儿已经不是李尘熟悉的街道,俯视下方山坡林海,两尊白发飘飘的老者身轻如燕,脚踏树梢,如履平地地大战,绝没有影视剧花絮上所谓的“绳索”吊着……
“奇怪,难不成世间真有高大上的轻功?真有这么惊天动地的武功?”
李尘不可置信地暗付,他没时间探究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浑身又为何像个冰溜子似得冻得瑟瑟发抖,唯有一双黑眸狂喜地盯着远处……
“要是我能学来一招半式,哼哼,谁敢欺负我?找死吗?至於美女,哼,仰视我吧,对,还要跪舔我的脚趾,哈哈……”
李尘想到得意之处,几乎忘形地大笑。
可惜,即便他狂喜而又认真地盯着,也无法领悟两尊老者的轻功身法,至於他们的武功招式,更甭想,因为太快,快若闪电惊鸿!
那两尊老者,一尊鹤发童颜,却无仙风道骨的味道,因为一袭黑袍包裹其矮冬瓜身躯,给人感觉邪气森然,特别是其手中的“乌木龙头拐杖”,每次挥舞,不仅刁钻,更显阴毒。
另一尊老者,倒是让李尘心生好感,因为其修长身材,相貌堂堂,一脸正气,飘逸的白发白衣也让人如沐春风,尤其没武器,全凭拳脚,大开大合,霸气侧漏!
但见黑袍老者如影随形,暴掠猛攻,拐杖挥舞,居然挥舞出一道道残影,这些残影像是不分先后,犹若波涛汹涌的乌浪,雷霆万钧地狂卷而出!
而白衣老者的轻功与武功与对方相比,似乎毫不逊色,不说身影快速地疾掠而过,犹若电光火石,忽而穿越、忽而飘然游走,每次拳头出击,更都击在拐杖上,在凶猛的杖影中游刃有余。
“当当当……”
拳头与杖影剧烈地碰撞、纠缠,响声如雷,狂震得地动山摇,绿色林海就像惊涛骇浪,不过李尘却看得如痴如醉。
隐隐地,他开始领悟到了一些……
蓦地,黑袍老者怒吼一声,整个乌木龙头拐杖恰似从地狱而来,不说愈发邪气森然,更弥漫而出一条狰狞而又虚幻的巨大乌龙!
虚幻乌龙张牙舞爪,猛扑白衣老者。
“一招分高下么?”
白衣老者神色凛然,右拳微颤,不知是不是因多次与拐杖相碰撞,还是说在凝聚大招,但此时却拳头变指,只见他凝重地伸出右手食指,似乎是一划,又似乎是一点,赫然从指尖爆闪出令李尘难以置信的三尺赤芒,耀眼赤芒无视距离,犹若剑光悍然地刺向虚幻乌龙。
“卧槽,这是什么武功?一根手指居然能爆出剑芒?”
李尘终究忍耐不住,
惊呼,而惊呼这声之后,他也一哆嗦,因为浑身太冷,他只能蜷缩在类似道家打坐的圆蒲上。 但令李尘想不到的是,赤芒和乌龙瞬息遭遇的刹那间,黑袍老者身形骤然剧旋,左手微抖,袖口中,一溜绿光奇袭而出!
“哈哈!”
黑袍老者桀桀怪笑:“武林都盛传我邪尊的绝杀招数是乌元凛野,但殊不知的是这,夺命追魂镖!”
“你知道吗,我却清楚你的武学绝不是表面上的‘赤阳神拳’,而是你的“赤阳剑法”,尤其拧指成剑,让对方措手不及。”
“老匹夫,我虽恨你多次坏我好事,可我从不使用夺命追魂镖,因为我知道,你“赤阳大侠”杨若青的武功,与我仲伯之间,哈哈……今天总算逮住机会,这小子……”
他得意地飘落在一根剧烈摇摆的树梢上,转头对远处的李尘狞笑,“我还以为你身体禁受不住冰山雪蚕的寒毒死了,幸亏你没死,要不是你刚惊呼一声,怎么会让这老匹夫突然一愣神?”
“高手对决,一愣神的功夫,就可生死立判!”
果然,赤芒虽然击爆虚幻的乌龙,还没来得及延伸突袭黑袍老者,那支夺命追魂镖就倏地刺穿白衣老者左胸,瞬息,白衣老者左胸就喷出漆黑的血,那镖上有毒!
同样,白衣老者威武的脸庞上也开始爬满令人惊心动魄的一条条黑线,像是一条条蠕动的黑色蚯蚓……
这毒。
太毒!
“就算我陨落於此,你邪尊也休想再荼毒武林!”
言语间,白衣老者变黑的脸上爆闪圣洁的光芒,遭受重创的修长身躯也暴掠而出,在黑袍老者“邪尊”得意忘形之际,他倏地掠至山洞口,一掌抵在李尘胸口上。
“你遍寻天下数十年,终於给你找到一个可以衣钵你邪功的传人,可惜,我的赤阳武元正好是武林致寒‘冰山雪蚕’的克星!”
“不!”
邪尊巨吼,然而他投鼠忌器,只能死死地盯着“赤阳大侠”杨若青,“你放开他,我……我可以发下誓言,永不踏足武林。”
“哼,你我都一百多岁了,修武极致的永生不过是虚妄,待他艺成下山你也该老死於此,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赤阳大侠”杨若青显然一眼看穿对方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