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门客栈外。
七姑如诉如悲地痛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但总有某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不以为然,他们是过得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能否还活着,死则死也,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何故如此烦人?
可不,有人大骂:“号丧啊,谁在外面鬼亏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度静寂了许久的铭门客栈,有大骂声响起,继而,也就有人厌恶地呲之以鼻:“妈的,真的长见识了,居然要用女屍泻火,这女的脑袋进水了,甭管怎么样的美人,给我也不会要啊?太特么地恶心了。”
旋即,议论声也纷纷响起:
“这就是一个白痴女,你能住得起天字一号房,就不会甩出金币吗?有了金币,还愁找不到妙龄少女给他消消火?”
“切,现在哭的伤心,刚才却舍不得金币。”
“哼,你他妈的都是白痴,刚刚耳朵聋了吗?那小子不是吃了春药,是被那阴阳老怪物以歹毒的手段,鬼魅似得击杀,但看在白痴女眼中,就这么着了。”
“天哪,我正奇怪呢,她架着那辆豪华篷车,一直严严实实的,原来里面藏着一具女屍,可怕,太可怕,他们想干嘛?”
“甭管他们想干嘛,带着一具女屍,总是晦气,瞧,两人变成了一个人,以我一双毒辣的目光测之,那天字一号房以后只怕没人再胆敢住进去。”
“是啊,进去住是要死人的,那是不是说其他没带死屍的房间就没晦气呢?”
“兄台言之有理,那我们去瞧瞧?说不得还能招来点好运呢。”
“好!”
“走”
议论声说着说着,就从还在痛哭的七姑身上转移到其他,让得某些穷凶极恶之辈明目张胆地闯入其人房间,美名其余:招好运。
只不过这其他人房间,却并不代表二楼、三楼,可谓目标直指一楼,尤其是住着云翔镖局镖师们的。
很快,“乒乒乓乓”乱翻的声音响起,继而,又从吵闹、争执,水到渠成地演变成刀光剑影……
铭门客栈的掌柜不知道怎回事,不就是刚刚死了个人吗?
掌柜的虽然没离开过小镇出去闯荡江湖,但经年耳闻目染之下也知道江湖是怎么回事,然则现在不懂了,一切都乱了。
尤其让得他捶胸捣足的,某些穷凶极恶之辈,根本不心疼什么客栈,一刀就劈烂窗户,一剑就刺穿房门,穿出个大窟窿,还能一脚蹬塌楼梯。
是的,先是在房间里厮杀,然后貌似一追一逃逃到大厅里厮打,继而,又有的还嫌地方不够大,追杀到外面大街狠斗。
当然,更爽的,是飞檐走壁,是那楼顶之巅……
只是渐渐地,掌柜的看出了猫腻,感情一个个的是在追杀那些镖师啊,镖师有什么好追的?云翔镖局押的镖都在后面庞大院子里马车上呢。
掌控的能想到,某些浑水摸鱼的小喽褪敲橄蛄撕笤骸
原来他们有着自知之明,凭借自己那点武元修为,根本抢不来暗镖,倒不如趁乱去抢镖车上的镖。
然则云翔镖局的镖师等,并不是全去房间休息睡觉,那是有着十个年轻的镖师轮流看守镖车上的镖,所以,后院也打起来。
云翔镖局的镖师是多,多至五六十,可是整个铭门客栈的江湖人足有数百,如今明目张胆觊觎暗镖、明镖的各方江湖好汉,已经有一两百个出手,导致云翔镖局一方节节败退,也很快出现伤亡。
后院镖车上的镖,被刀剑敲开,不管是什么,嗡嗡地就哄抢。
如果李尘在此,也会眼红,可不,没想到,
十几辆马车上一个个大箱子里的明镖,除了两三辆马车上是装着石头,以假乱真,其他的要不是金银财宝,就是修武资源。就算没有所谓的暗镖,“刀锋万里不留痕”葙悭也该亲自出手押镖,毕竟这次镖真的贵重。
数十个穷凶之恶之辈,根本就没去后院,他们盯着的是几个镖头和总镖头葙悭。
而他们之间的混战,也最为激烈。
尤其是葙悭,手握一把九环玄铁大刀,在铭门客栈楼顶之巅硬是抗着十几个江湖大汉群殴。
相斗正酣,总镖头葙悭忽然大喝:“葙某自认为没得罪过各位江湖同道,何故今夜一起来对付我云翔镖局?”
一个大汉一剑刁钻地刺过去,桀桀怪叫:“别人怕你‘刀锋万里不留痕’,我‘铭山七侠’不惧你,识相的,立即将暗镖献出来,否则,云翔镖局将从武林除名!”
总镖头葙悭闻听失笑:“我倒是谁敢虎口捋须,原来是臭名昭着的铭山七恶,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刀锋万里不留痕’!”
话音刚落,总镖头葙悭手中的九环玄铁大刀,就倏地一变,仿若无影无踪,要不是“铭山七恶”武元修为个个不俗,还真看到一点刀影。可惜,看到一点刀影,不见得就能躲得过去。
但见如影随形的刀影,吞吐不息,劈过一条条脖颈,凶猛围殴葙悭一人的十几个江湖大汉,可谓电光火石之间就只剩下两个。
剩下的是“铭山七恶”的老大、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