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日宗和星宗的人马落座, 三宗七脉的脉主长老们虽然明知道这两帮人马之间的恩怨, 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坐看这日宗和星宗的人, 如何解决所面临的问题。网 m。
当然, 这其中也不免有些人琢磨着如今巫教的局面, 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现在的巫教可谓是群龙无, 教主一连失踪数月, 没有丝毫消息, 在大多数人心目中, 这个年轻的教主十之八九已经遭遇了不幸, 教主的位置算是已经空落下来了。
放在以往, 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现在在座的这些人惦记, 因为有炙芒和乌醒崖这两位强势的宗主存在, 教主之选, 也只能在他们其中择一而就。但现在, 乌醒崖和炙芒双双陨落, 形势就大不一样了。这就表示在座的诸位, 只要有心, 都有机会爬上这个位置, 除非, 巫教再次面临四分五裂的结局。
但巫教不合并也就罢了, 一旦合并起来, 就没有那么容易再次四分五裂。因为四分五裂只有在教派这个整体对所有宗脉都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利益或者是价值的时候, 大家共同脱离才会生。但显然, 现在重新合并过来的巫教还没有到让所有宗脉都产生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时候。所以暂时, 巫教还不会生四分五裂的事情, 至少对一部分人来说, 这个巫教存在的意义对他们还有极其重要的利用价值。
"不知道日宗和星宗的诸位长老忽然间邀请我等召开这个会议, 所为何事?为何不见你们的炙宗主和乌宗主露面?”
眼见日宗和星宗的长老们落座以后, 却并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立刻进入唇枪舌战的场面, 大家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但不耐烦归不耐烦, 这时候, 谁也不愿意开声。唯有赫连坦见到大家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颇有些扬眉吐气的一改往日小心谨慎的态度, 笑眯眯的打破了沉默。
当然, 他这话显然属於明知故问。在座的包括他赫连坦在内, 谁不知道炙芒和乌醒崖相互拚斗, 双双陨落的事情, 但若是直接开口了, 未免落了下乘, 大家都装着不知道, 赫连坦就索性点开这个话题, 让日宗和星宗的人来挑明。
若放在以前, 赫连坦绝对不会这么张扬行事的, 因为上有教主, 前有日宗和星宗这两位强势人物, 他赫连坦不过是推举出来的一个月宗的代宗主, 连自家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干净, 他就是想张扬也没那份实力的。
但如今不一样了, 巫教之内, 教主失踪, 炙芒和乌醒崖身亡, 压在赫连坦前面的人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论身份排地位, 甭管怎么折腾也得轮到他赫连坦坐大了。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 当赫连坦得知炙芒和乌醒崖的死讯时, 狂笑数声, 随即从不喝酒的他, 竟然生生灌下了几瓶白酒, 以张扬内心的激动之情。
而今天他一改往日风格, 稍稍露出点强势的优越感, 也正是想展露一下他如今所处的位置, 为他心理面核计的那个教主之位, 筹集资本。没有了炙芒和乌醒崖, 赫连坦觉得, 这巫教之中, 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选就只有他一个了, 对於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 赫连坦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的。
"赫连宗主, 我们炙宗主已经身亡, 如今教主不在, 这件事情还得请赫连宗主主持公道。”面对赫连坦的问话, 向来不买赫连坦面子的日宗大长老年庚恭恭敬的回应道, 当然, 说完之后, 难免露出点愤怒神色扫视着星宗的那一帮人马。
赫连坦见年庚这幅态度, 心里面的痛快就甭提了, 心想, 你这老小子欺我只是个代宗主, 仗着你们日宗坐大又有炙芒那样的强势宗主, 往日见到我都是鼻孔朝天, 丝毫不买我的帐, 这会儿倒是知道恭顺了。可惜, 以往你那般对我, 这会儿, 老子说什么也得拿捏拿捏你, 让你知道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的道理。
"哦, 不知道年长老需要我主持什么样的公道?要我说, 公道自在人心, 如今教主不在, 年长老若是有什么委屈, 大可以让在座的各位给你评评理嘛。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我们巫教不是藏污纳垢之所, 定不会容得宵小作乱。”
这就是指桑骂槐了。
年庚心里暗骂一声, 赫连坦你倒是抖起来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得到月宗代宗主的位置, 私底下奴颜婢膝找我们日宗诸位长老拉关系的。
不过骂归骂, 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若是放在巫教没有合并之时, 日宗的事情自然是由日宗内部来解决, 但现在, 巫教合并了, 不管是哪一个宗脉的事情都属於巫教的事情, 都得放在桌面上来解决。而如今巫教之内, 教主失踪, 日星两宗宗主身亡, 便以这赫连坦的地位最高, 自然说话的分量也就最重。所以他年庚想要在宗主身亡这件事之后的利益当中占据主动权, 就必须要向赫连坦示好。
至於, 宗主身亡之后有什么样的利益, 在座的诸位没有哪个心里不明白。事实上, 大家在看到两宗人马没有第一时间争斗起来, 而之时玩着眼神之中怒火交流时, 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显然, 这两帮人马根本就没有将宗主之死真正的放在心上, 实际上, 都是在借这件事情为将来的宗主之位打下基础。也就是说, 大家在乎的不是宗主身亡与否, 而是在乎这两宗宗主身亡以后所空缺下来的位置。
"赫连宗主, 我日宗炙宗主是被这星宗之人所害, 想我炙宗主为巫教展鞠躬尽瘁, 到头来却死於宵小之手, 实在是叫人怒火难消。”说到最后, 年庚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狠狠的一拍桌子, 但明显没添加什么力道, 否则这会议桌看起来结实, 却不可能承受这些炼体高手们的一掌之力。
不过他这一拍桌子, 虽然表达出了他对炙宗主被害的愤怒, 但对於星宗那一帮人来说, 这话未免就听得有些刺耳了。
坐在星宗席位置的大长老辰阔辰长老一抖眉头冷笑道:"年长老这么大的火气, 又这般指桑骂槐, 不知道是想表达你们炙宗主光明磊落的人格, 还是想恶人先告状, 混淆视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