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顿时色变, 虽然声到人还未到, 但是光凭这语调中那股独特的淡然, 即便相隔了七八年, 他也不会忘记。www..目光一转, 就落在了门口, 萧澜心里颇有些惊疑不定:"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难道我派去跟踪的人被他现了?该死的, 这个饭桶, 被人现了, 居然还领着人来这里。”
而此时。
正在沙上品着雪茄和红酒的两位主教大人也是微微一怔, 其中那位库伦主教不明所以, 看到萧澜的神色不对, 又听出来人语气中的不善, 故而, 只是将目光投向门口, 对这个出声的人, 有些诧异。
但是坐在他身旁的格瑞姆斯却是在听到此人言语之后, 神情大为慌乱。因为这个声音已经成了格瑞姆斯挥之不去的梦寐, 让他刻骨铭心, 正是不久前在九头蛇山时所遇到的那个强悍的有些变态的一男一女中的, 那个年轻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在追踪我们教廷的动作?”格瑞姆斯心头一下子涌起了无尽的迷惑。
但是迷惑归迷惑, 他也深知这个华夏年轻人的厉害, 若是让他碰见了自己在此处, 恐怕今天就难以保住性命。
所以下一刻, 格瑞姆斯就慌张的一把抓住身旁那库伦主教的肩膀, 焦灼的说道:"老伙计, 事情不妙, 咱们马上走。”
"走?”
库伦被格瑞姆斯的焦灼弄有些愕然, 他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皱眉道:"我的老伙计,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慌乱?你可别忘了, 咱们代表的可是教廷, 是教皇陛下的威严。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总之, 你听我的没错, 马上走, 他就开来了, 再不走, 就走不掉了。”
格瑞姆斯惊慌之下, 一把抓起库伦的身子,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拉着他, 一路冲到房间另一头的一闪落地窗户。居然生生的破窗而逃, 那仓皇的模样, 比之丧家之犬, 也是不遑多让。
萧澜已经没时间去理会两位主教的仓皇逃离, 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聚焦在了门口, 等着刚刚出声音的那个人出现。直到身后传来破窗的清脆声响, 他才回了一下头, 待看到两位主教大人破窗而去的身影, 眉头一皱, 浓浓的茫然和迷惑, 不由的浮上心头。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萧澜被两位主教的动作, 弄的有些愕然, 低低的骂了一声之后, 又满腹不解的转过头来。终於, 门口处终於出现了他期待已久的那个身影, 不是别人, 正是和他一别七八年的秦刺。
而且正如萧澜在机场所看到的那样, 秦刺并非是独自一人出现的,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
"秦刺。”
萧澜的目光一定。
"呵呵, 萧澜, 我们可是很久不见了, 没想到你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天珠变 ]。”秦刺淡淡的一笑, 笑容一如七八年前一样的淡然。
"老……老板!”
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将萧澜的目光拉了过去, 不是别人, 正是领着秦刺他们过来的那个中年人。
"你做的很好。”萧澜眯起眼睛,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说着话。
那中年人顿时心头一寒, 还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 只听到一声枪响, 随即此人两眼暴睁, 喉咙里出咕咕的声音, 眉心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血洞, 血水直流而下, 身躯却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再不见半点气息, 显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废物。”
萧澜咬牙一声低斥, 缓缓的收回了手中的那柄银色的精致手枪。目光再转到秦刺的身上时, 却在一瞬间复杂的变化[ 天珠变 ]之后, 居然露出一抹亲热的笑容, 连忙起身笑道:"秦先生, 一别七八年, 如今故人重逢, 可真是叫我惊喜莫名啊。(网)”
"是啊, 我也很惊喜了。”秦刺的目光从那个已经倒地身亡的中年人身上一扫而过, 淡淡的笑道:"不过我看萧先生你似乎不是太欢迎我呢, 一见面就动枪流血的, 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秦先生说的哪里话, 只是整治一条不听话的狗而已, 我对秦先生的到来, 可是欢迎之至啊。就怕寒舍简陋, 招待不周, 怠慢了秦先生才是。”萧澜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一边悄悄地对刚刚进门报信的那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会意的退了下去, 而秦刺对此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哎哟, 你看看, 怎么能然秦先生这等贵客站在门口呢, 快快, 请坐请坐, 我秦先生还有几位小姐泡茶。”萧澜还真像是招待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热情的泡着茶, 表现的无可挑剔。
这让涉世不深的三个姑娘难免有些迷惑, 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心里诧异秦刺和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熟悉的老友,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三个姑娘之中, 唯一对俗世间的人情世故有所了解的苏小柔倒是看出了一点什么, 朝狴玲珑和兎婀娜暗中使了个眼色, 三个姑娘便一言不。
"唔, 茶不错。”秦刺一点儿也没有跟萧澜客气的意思, 等这位当年的萧少爷泡好了茶, 亲自奉到他的手上, 秦刺抿了一口后, 笑着点点头。但是目光掠过桌上的红酒和雪茄烟, 又似是无意的瞄了一眼, 那破裂的窗户, 淡淡的笑道:"看来我来之前, 萧先生也在招待客人啊, 倒是我冒昧了, 惊了萧先生的客人, 让他们只能选择破窗离开了。”
这话一说, 三个姑娘才现到了这一点, 待看到那破碎的窗户, 三个姑娘不由的忍俊不禁, 心想:"还真没看出来, 原来麒麟族兄挖苦人的功夫, 也跟他的修行一样, 是一等一的境界嘛。”
萧澜似是未曾听闻一般, 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哪里, 秦先生能来, 那就是最尊贵的客人, 其它人又算得了什么。说起来, 当初在机场看到秦先生的时候, 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生怕自己弄错了。便着人前去查看一番, 倒是没想到, 真的是秦先生, 这真是叫我好生惊喜不已啊。”
秦刺笑了笑, 对於萧澜这番话中, 对先前跟踪之事的遮掩, 自然是不屑一顾。人都已经杀了, 现在说之事着人查看一番, 那岂不是太可笑?当然, 秦刺知道这萧澜的心机, 自然不以为意。
萧澜见秦刺不说话, 倒也不急, 话锋一转就落在了狴玲珑他们三女的身上, 笑了笑道:"这三位姑娘如此貌美动人, 真可谓是闭花羞月, 倾国倾城了。看来秦先生不论在哪里, 都不缺美女相随啊。我可还清楚的记得, 当年在华港的时候, 龙家的闺女对秦先生那可是情根深种啊。”
说着, 有意无意的看了三女一眼, 目中大有暧昧[ 很纯很暧昧 ]之意, 显然, 他就是可以撩拨一下秦刺和这三女的关系。
果不其然。
三女一听, 面色一怔, 目光不由落在了秦刺的身上。
秦刺却是淡淡的一笑, 直接撇开话题道:"早先听闻萧先生来到日本展, 一直无缘相见, 今日相见也是缘。不知道萧先生这些年在日本过的怎么样?不过料想以萧先生的能力, 应当不会太差的。”
"哪里哪里。”萧澜连忙摆摆手道:"外域毕竟不必故土, 在外流浪久了, 还是觉得自己的家乡最为亲切, 根在哪里, 心就始终在哪里啊。”
说着, 萧澜唏嘘的一叹, 似是回忆般的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 一转眼都七八年了。现在想想, 七八年前的事情, 都有些记不清了, 那时候, 年少冲动, 做错了不少的事情, 还连累了爷爷因此而丧命, 真是叫我每每想起, 便黯然泪下。”
秦刺淡淡的笑着, 看着萧澜的表演, 不表一眼。直到他话音落下时, 才开口道:"原来萧先生都记不清了, 呵呵, 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啊。”
萧澜面色一愕, 随即就警惕起来, 换做一副笑脸道:"秦先生的记性自然比我好, 我是远远比不上秦先生。不过我流落他乡七八年, 早已经不愿意去计较以前所生的事情了, 现在,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有朝一日, 客死他乡, 也只是希望自己的骨骸能够回到故土而已。”
三个姑娘听萧澜说的这般凄然, 不免有了几分同情心。但秦刺的心里确实冷笑不止, 他知道萧澜这么说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让他秦刺不去计较以前生的事情, 放过他一条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