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充斥着无边杀戮, 血肉横飞血花飘扬, 仿佛疾落的雨点, 不断的扬起, 又狠狠地砸落在地面, 浓郁的血腥气和某些异生物独有的腐臭气息混乱的搅合在一起, 熏的人睁不开眼。
"吼, 吼, 嗷, 嗷……”
或愤怒, 或痛楚, 或惊惧的吼叫声, 从那些异生物的口喷吐而出, 但却改变不了被屠杀的结局。是的, 所有的异生物都在面临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原本的凶残无畏, 已经从它们的身上的消失, 此时的它们, 就好像失去所有力量的弱者, 只能在强者的狞笑声, 被任意的糟蹋。
"痛快, 太他妈痛快了。”
姚佳的脸上透出刻骨铭心的兴奋, 毫无顾忌的杀戮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快感, 还有一种痛快的报复心理。因为死在这些异生物手的特行组成员太多了, 对於每一个还活着的特行组成员来说, 斩杀这些异生物已经不是单纯的守护的家园, 更是一种对死去的同僚献上独特的祭奠。
"杀, 杀, 杀!”
十二脉的诸位高层们抛却了平日里的脸面, 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般, 兴奋的高呼着, 斩杀着, 满目血色, 以泄连日来被这些纠缠不休的异生物, 撩拨起的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躁意。
各脉的那些残活下来的精锐弟子们, 人人杀红了眼, 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嗜血魔神, 疯狂的斩杀着那些异生物, 甚至许多人抛弃了法宝, 选择更为直接的攻击方式, 以此博得更佳的快感。
"给力, 太给力了。”
叶怒兴奋的浑身抖, 每斩杀一头异生物, 他都忍不住在心头喊一声给力, 甚至幻想着, 如果能将这种一面倒的斩杀局面维持下去, 何愁异生物不被斩尽杀绝?何愁异生物对家园的侵犯?
每想到这些, 叶怒就忍不住抬头看看那峰顶之上的身影,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曾一路同行的傅小姐, 但他更希望就是她, 因为如今这一面倒的杀戮, 都是因为山顶的那个人的战歌而改变, 如果那真的是傅小姐, 可想而知, 日后面对异生物的战斗将会彻底被改变, 不再艰难, 反而美妙。
战歌声声。
每个人的血液都在奔腾。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 所有的音律, 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掩盖, 只剩下战歌成为主导这世间唯一的主旋律。那些苍凉古老的歌意, 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解说, 就足以刺激出所有人心头勃的战意, 每个人变得无比悍勇。
"地母战歌果然是神奇。”
秦刺心头的惊大於喜, 在持续不断的杀戮, 他对战歌的感悟愈的深入, 那些无法言说的奇妙韵律, 通过特殊的手法组合在一起, 不仅能够激人们心头的战意, 甚至能产生加持一般的能力, 将每个人本身的潜力最大化, 产生比平日更加凶悍的战斗力, 而且浑身充满了无畏无惧的劲头。
不过对於那些异生物来说, 战歌似乎就不再那么动听。反倒像是催死的魔咒, 将它们所有的狂暴都压制住, 再加上神威的禁锢, 让这些异生物只能面对单方面的杀戮, 如同羔羊, 丝毫无法反抗。
这种此消彼长的战斗结束的总是非常快, 别看异生物的数量多的数不清, 但是在这么多高手的面前, 又无法反抗的情况下, 却根本就经不住杀, 小半天的时间, 除了一些零星的异生物, 公格尔山附近的大部分异生物都已经被清除一空, 原本岌岌可危的第一防线瞬间恢复了安宁牢固。
众人相继罢手, 互视之间, 不由出了畅快的笑声, 但笑罢之后, 他们却现, 随着盘桓在此的异生物被屠杀一空, 那席卷天地的神威乃至战歌都在突然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没有了战歌的催动, 所有人被撩拨起的战意都在快的消退, 但察觉到异常的他们, 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山顶, 却赫然现, 那道漂浮在山顶上空的身影, 陡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跌落下来。
"唰……”
秦刺如同一道疾风迅疾的扑向山顶, 没有了神威的压迫, 再不能阻止秦刺上山的步伐, 几乎几万分之一眨眼的时间里, 秦刺已经出现在了山顶之上, 牢牢的接住了那道飘落而下的躯体。
近距离的观察, 秦刺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而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 让他再没有任何怀疑, 这个被认作后土娘娘, 吟唱出战歌的人, 正是傅红袖无疑。他紧了紧怀的娇躯, 连忙呼唤了几声。
可惜此刻的傅红袖却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整张俏脸一片苍白, 对於秦刺的呼唤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便是她身上的那件七彩霞衣, 在眨眼之间, 闪烁了几次, 也悄悄的隐退, 仿佛陷入到了皮肤之, 再也不见踪影。
失去了这件七彩霞衣之后, 秦刺怀的人儿已经彻底的归为平凡, 再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之处, 或者不同寻常的气势流淌出来。让人几乎怀疑刚刚那个浮於半空, 吟唱出战歌, 释放出神威的人, 只是个梦幻泡影。
"红袖, 红袖!”
秦刺拍拍怀人儿脸蛋儿, 忽然察觉到生命精元正在这具娇躯上快的流逝, 秦刺的心头陡然一紧, 连忙探掌压在了对方的头顶百汇之处, 将一股股精气输送到对方的体内, 弥补她的缺损。
秦刺的生命精元何其强大, 片刻之后, 怀那可人儿的娇躯终於稳固了自身的精元, 不再有精气流逝的迹象。加上得到秦刺的精气补充, 那原本苍白的面孔, 逐渐红润起来, 像熟透的苹果。
"唰唰唰……”
几道疾风带起一连串的身影落在了峰顶之上, 正是追随秦刺而来的狴永生夏纸鸢等一帮人马, 他们看到这一幕之后, 自是大为诧异, 夏纸鸢当先走过来问道:"小刺, 这是怎么了?”
秦刺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他话音落下时, 卧在他怀的娇躯忽然一颤, 紧接着那合拢眼帘上, 翘而长的睫毛抖了一下, 竟然缓缓的张开, 露出一双茫然的眸子, 灵动的转了几圈后, 似乎完全弄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的开启了檀口道:"哎呀, 好热啊, 咦, 小刺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呀, 我怎么会在你的怀里啊, 这……生什么事情了?”
秦刺的身子顿时一震, 夏纸鸢的表情也是一惊一喜, 而狴永生等人也纷纷露出吃惊和迷惑的神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秦刺怀那个可人儿的身上, 盖因这番话已经完全说明了此女的身份, 正是傅红袖无疑。而由此牵连到的之前所有有关的猜测, 自然都不翼而飞。
"你真是红袖?”秦刺连忙道。
傅红袖奇怪的看着秦刺道:"小刺哥,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红袖还能是谁啊?问的这么奇怪。”
说着, 傅红袖动了动脑袋, 终於现到了, 让她觉得燥热的源头, 是那只压在脑门上的手掌, 便连忙道:"小刺哥, 你快把手拿开, 不知道里边儿蹿出了什么东西, 冲到我身体里, 快热死我了。”
秦刺闻言顿时醒悟过来, 连忙撤开手掌, 虽然傅红袖的体内精气已经稳定不再流失, 但他却还一直持续的给她的体内输送这精气, 就是怕还会有什么意外。但这精气补充过度, 就好像健康的人吃了大补之物一样, 燥热是难免的。
"红袖, 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从对方的口彻底的确定了身份之后, 秦刺完全放下心来, 但之前福虹吸的表现历历在目, 如今虽然重归平凡, 但疑惑还是在所难免, 所以秦刺就下意识的询问起傅红袖, 想知道她自己有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
可惜傅红袖的回答, 却很让人失望,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就是刚刚你那个手掌压在我头上太热了, 现在你把手掌挪开, 我就觉得舒服多了。”说着, 还把小脑袋往秦刺的怀里蹭了蹭, 似乎很享受被秦刺抱在怀里的感觉。
听到这话, 不论是秦刺还是夏纸鸢, 亦或是狴永生等人, 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红袖。”夏纸鸢蹲下了身子, 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傅红袖, 似乎像看穿她的心扉一般, "你真的不记得之前做过什么了?”
"我……我怎么了?”傅红袖眨巴着大眼睛, 又无辜又茫然的看着夏纸鸢, "夏姐姐, 还有小刺哥, 你们都好奇怪哦, 怎么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夏纸鸢和秦刺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倒是傅红袖有些急了, 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嘛?”
"红袖,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夏纸鸢想了想, 换了个方式道:"那你总应该记得之前蹿出的那道光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