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补充一下, 安娜不仅仅是我的美国名, 同时, 它也是我的汉文名。当然, 我更喜欢它以汉文的音方式来读取。所以, 如果不介意的话, 希望你们可以为我保留这点小小的喜好。”
安娜优雅的一笑, 目光灼灼的从百巧老祖的身上一扫而过, 在秦刺和两个姑娘的身上梭巡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洋溢着知性魅力的女人, 若非身上的主教衣袍, 还有百巧老祖的介绍, 很难相信, 这样一个集东西方美於一体的曼妙少妇, 竟然会是坐镇一方教堂的主教大人。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 她纯正流畅的汉语, 以及面孔上东方血统的痕迹, 乃至她对自己称呼的补充, 很容易博得秦刺他们这些纯正华夏人的好感。但是这种好感之中, 也难免掺杂着一些迷惑。
至少在秦刺看来, 这位安娜女士一进门便以流畅的汉语作为交流的方式, 若不是已经知晓了百巧老祖夺舍前的身份, 亦或者平常就以汉语和师傅交流, 那就是在进门之前就已经清楚秦刺他们的来历。
不管是出於何种原因, 都让秦刺在迷惑的同时, 生出些许的戒备。於此同时, 他也暗地里更加细致的打量起这位女主教。从年龄上来看, 这位安娜主教应当过了三十, 但是保养的极为得体, 至少身材和皮肤都不见丝毫衰老走形的迹象, 比那些豆蔻少女更多了几分成人独有的风情。
除了外表, 秦刺还敏锐的察觉到, 这个女人的身上流动着一股不弱的能量, 只不过收敛的极好, 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 不过, 作为主教的身份, 身上拥有一股不俗的能量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 不论观察和判断的结果是什么, 都不能抹去这位女主教对百巧老祖的援手之恩, 所以秦刺淡定而不失礼貌的笑道:"安娜女士, 你的汉语说的真好, 我喜欢和你这样精通汉语的人打交道, 想必这也是我师傅如此信任你的原因之一。非常感谢你在我师父落难之际, 无私的伸出援手。”
"哦, 汉语可是我的母语之一, 不精通母语的人, 那是会遭天谴的。”安娜说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秦刺和他身旁两位姑娘, 不过她似乎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秦刺那些感谢的话, 转头瞥了百巧老祖一眼, 目光里有些若有若无的埋怨, "你也会信任我么?我以为你一直都防备着我呢?”
秦刺微微一怔。
鹿映雪则小皱了一下黛眉。
唯有夏纸鸢目光一亮, 若有所思的翘起了嘴角。
百巧老祖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避开安娜火辣辣的目光, 轻咳一声, 装作没有听到那后半句的嗔怨, 对秦刺道:"徒弟, 你不知道, 这位安娜主教有一半的华夏血统, 她的父亲是华夏人。”
"哦, 难怪。”秦刺恍然点头, "我说安娜女士的身上, 怎么会有东方血统的痕迹, 又将汉语汉语说的这么顺溜, 还称其为自己的母语之一, 看来安娜女士和我们, 能算得上半个同胞了。”
"对於这半个同胞的关系, 我感到很荣幸。当然, 正如我喜欢我的汉文名一样, 我也更喜欢自己身上, 那源自於我父亲遗传给我的华夏血统。”安娜笑着, 偏头固执的追逐着百巧老祖的眼神:"不请我坐坐么?”
百巧老祖摆脱不了那火辣辣的目光纠缠, 又似乎怕自己的徒弟还有那两位姑娘看出点什么, 急忙点点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地盘, 我只不过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罢了, 岂能将主人拦在门外。”
五个人在沙上坐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位安娜主教直等到百巧老祖落座以后, 才轻巧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那模样, 就好像是怕自己先坐下, 便会给百巧老祖借机避开的机会似的。
这个举动看似不明显, 但却被夏纸鸢这个精明的姑娘看出了端倪, 不由暗自一笑, 凑到鹿映雪的身边咬起耳朵:"映雪, 你看出来没有, 这个安娜和小刺师傅的关系不简单呢, 我觉得有奸情。”
鹿映雪也不笨, 但明显没有夏纸鸢这个拥有银月天屍身份的屍王来的八卦, 她皱皱秀气的眉, 低声谨慎的说道:"咱们讨论这些事不太好吧, 毕竟老祖可是小刺的师傅。而且这个叫安娜的女主教似乎很不简单呢。谁知道她会不会是玩什么花样, 亦或者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嘁!”夏纸鸢撇撇嘴小声说:"要真是玩花样能够瞒过我的眼?再说就算真的玩花样, 难不成咱们还能怕她?别说她的实力, 就算她这个什么新教加在一起, 我也不放在眼里, 想要自讨苦吃, 那随时欢迎。”
鹿映雪目光一凝, 心想, 这倒也是, 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有几分本事, 但还不至於会产生威胁。以巫教如今的实力, 在美国这个地方, 确实不必惧怕或者在意任何人或者组织, 其中也包括这个新教。
实际上,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两个姑娘抱有, 秦刺也同样是这样的念头, 毕竟再高明的阴谋诡计, 也比不上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 这也是秦刺没有过多的防备这个安娜主教的原因。
夏纸鸢见鹿映雪不说话, 又悄声道:"话说回来, 这个女人是不是另有目的我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肯定, 她对这老祖有意思绝对是千真万确, 不带丝毫作假的, 而且我敢打包票, 老祖自己也知道。”
鹿映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心想,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夏纸鸢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接着道;"你还记得前边小刺这师傅说起这位主教时, 流露出的信任么?我原本还挺奇怪呢, 他这也防那也防, 为何对这位新教的主教如此信任, 就算是这位主教欠过他人情, 也不见得就能信任吧。现在看看这两人间关系, 我总算是明白了, 敢情人家郎情妾意, 哪儿能不信任。”
说到最后, 夏纸鸢贼贼的笑了, 给鹿映雪递过去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鹿映雪登时就有些无语, 不是因为百巧老祖和安娜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而是因为夏纸鸢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她很难想象, 以夏纸鸢的身份, 居然会对这样的事情如此八卦, 实在是太难以叫人接受了。
百巧老祖又摆弄起了泡茶的功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安娜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女人坐在身旁, 他变得有些紧张, 连累了茶道功夫大打折扣, 当清亮的茶水落在杯中时, 居然洒落了一些出来。
"扑哧!”
看到这一幕, 夏纸鸢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直到秦刺责备的眼神递来, 才连忙收敛了笑容。
百巧老祖有些尴尬的将注满茶水的杯子推给众人, 当某个杯子推到安娜身前时, 这位女主教恰好伸手去接, 两人的手不免碰撞在了一起, 顿时让百巧老祖如同被蠍子蛰了一口似的, 慌不迭的缩回了手。再然后赶忙掩饰似的捏住自己的那一杯清茶, 一饮而尽, 还自说自话的来了一句:"好茶。”
安娜嗔怨的白了百巧老祖一眼, 优雅的捏住杯身, 目光饶有兴致的在秦刺和两个姑娘的身上流转着。
正如夏纸鸢能轻易的看出她和百巧老祖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一样, 她也能看出, 这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东方姑娘和这个俊朗的小伙子之间有着暧昧[ 很纯很暧昧 ]的联系。更重要的是, 她在这三个年轻人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 但极为强大的气息, 而这足以让她判断出这三个年轻人的不凡。
"师傅, 您没事吧?”冲钝的秦刺, 并没有现百巧老祖异样的来源, 看到师父突然有些莫名的失态和紧张, 他就有些担心, 同时也有些狐疑, 心想, 师傅怎么突然间变得有些拘束了?
"没事没事。”百巧老祖差点被茶水给呛着, 咳嗽了几声, 连连摆手道:"好久不泡茶, 功夫有点下降了。”
"你在我面前, 泡茶的功夫从来就没有上升过。”安娜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话, 直截了当的让百巧老祖的更尴尬。不过这个女人显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主动岔开话题道:"教皇先生, 没想到你还有个来自华夏的徒弟, 看来这些日子, 你借住在我这里所等待的, 就是你这位徒弟吧。”
"唔, 确实在等他。”百巧老祖抿了口茶遮掩了一下讪讪的表情, 点点头, 倒也没有对此隐瞒什么。
安娜笑看了秦刺一眼, 又将目光回落到百巧老祖的身上:"原先我对您主张用汉语交流, 并且谈吐之中总是不经意的以华人自居, 就挺惊奇, 甚至有时候我都在猜想, 你这个教皇是不是假的。毕竟我没听说过梵蒂冈教皇还是个狂热的华夏迷。现在看到你有个来自华夏的徒弟, 我就更惊讶了。看来您还有些未为人知的秘密呢, 不知道放不方便和我共享一下,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秦刺听闻这话, 心头一亮, 总算知道了这个安娜主教为何进门就以汉语打招呼, 原来是师傅主张的。於此同时。秦刺也从安娜寥寥数语中, 大致的看出了师傅并没有透露了太多的信息给她, 倒是此女在对师傅说话时的神态, 和语气中某些异样的味道, 让秦刺越的觉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