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巴先生对血族的研究实验一直未曾停滞, 即便是异生物入侵之后, 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研究进度, 如今他的实验成果已经开始逐步运用到实践当中, 相信用不了多久, 就能有更大的成果出来。我们巫教成员也都从巴克巴先生的手上, 学会了如何快准确的分辨出血族, 所以对这个闯入者的身份判断, 基本上不会出错。”
郎志远在一旁补充道。
"倒是差点忘了巴克巴这位研究血族的奇人。”秦刺点点头。
巴克巴是当初巫教剿杀黑手甘比诺家族的时候, 在地牢里现的两个奇人之一, 是一个专门致力於研究血族的疯子科学家。秦刺当初也是临时起意, 才收下了这个比较另类的科学家。
但后来事实证明, 秦刺的做法极其明智。因为在巫教扎根以后, 便开始一心一意的研究血族的生理特征和躯体强悍接近不死的奥秘, 由於巫教提供了大量的实验, 很快就取得了极为显着的研究成果。这样的成果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 但是对内来说, 巫教中人基本上都有所了解。
确定了闯入者的身份定是血族无疑后, 秦刺愈的感到好奇, 迷惑以及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 这头血族怎会对巫教的事情如此了解。如果对方的身份不是血族, 他还可以有其他的揣测。
但对方的身份偏偏就是血族无疑, 这就不免让秦刺怀疑, 出现这种情况, 到底只是个例, 还是说, 整个血族体系早就在暗中搜集着巫教的一切信息, 所以派出的这头血族才会对巫教内部的情况一清二楚。
房间里无人说话, 气氛低沉压抑。
良久之后, 秦刺才似从深思中转醒过来, 目光指向郎志远问道:"志远, 以这头血族对我巫教大本营的了解, 你觉得这是个例, 还是整个血族早就对我巫教进行过方方面面的刺探?”
郎志远一直在留意着秦刺的脸色, 见秦刺问话, 他稍稍思考了一下, 便答道:"教主, 我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
"哦?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郎志远沉吟道:"不论是个例还是血族早有图谋, 都必然要涉及到一点, 那就是我巫教内部有机可趁, 否则血族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 也无法把握住我巫教内部的动向和事宜。”
秦刺点点头:"这倒也是。”
郎志远又道:"而以我对巫教的了解, 血族即便能零星的探测到一些消息, 但也绝对不会表现的一清二楚,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巫教的事务安排, 都是我一手布置, 不可能有任何漏洞, 这一点, 我可以绝对保证。”
秦刺皱眉道:"那现在这种情况, 又如何解释呢?”
郎志远想了想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种就是这头进入我巫教内部的血族, 本身就和我巫教息息相关, 或者说, 它本身就是我巫教出去的, 所以它对我巫教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第二种, 就是我巫教出了叛徒, 将我巫教之事出卖给了血族。”
秦刺听郎志远这么一说, 脸色就变了变。
郎志远见状, 继续道:"但我觉得, 这两种可能出现的几率都不高, 先我巫教并没有人加入到血族的阵营里去, 另外, 我巫教内部的管理非常紧密, 如果出现叛徒, 早就被察觉到了。”
"郎先生, 你这么说, 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站在秦刺身旁, 一直静静凝听的鹿映雪忽然开口道。
秦刺征了征, 转头看了鹿映雪一眼。
"鹿圣女, 你想到了谁?”郎志远诧异的问道。
鹿映雪神色有些异样的看着郎志远, 缓缓的说道:"这个人说起来, 倒是和郎先生你关系密切。”
郎志远的面色顿时一变。
秦刺也立刻恍然过来。
答案已经毋庸置疑, 和郎志远关系密切, 又离开巫教的人, 除了郎昆还能是谁?
"你是说我儿郎昆?”郎志远有些阴晴不定的问道。
"不错。”
鹿映雪点了点头。
当初鹿映雪和暮秋堂就曾一致的向秦刺提醒郎昆这个人心性不稳, 当然, 暮秋堂因为郎昆的原因, 对郎志远也不看好。但鹿映雪一直以来, 对郎志远还是比较认同的。后来, 清剿九菊一脉时, 郎昆蓄意煽动巫教对抗秦刺的事情, 鹿映雪也听闻了, 虽然她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但是在得知此事以后, 也是气愤异常, 可惜, 事败之后, 郎昆和那阎摩一样自此消失无踪, 想抓都抓不到。
现在听郎志远提起这两种可能, 鹿映雪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郎昆, 不过按照郎志远的推论, 郎昆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人。
"我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郎志远面色复杂的摇摇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他不敢相信, 也不愿去相信, 出卖巫教利益的人, 会是郎昆。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确实极大, 所以心里极其复杂。
"郎先生, 我也不愿相信, 郎昆会出卖巫教的利益, 但是您刚刚的分析和目前的情况来看, 郎昆确实是有着最大嫌疑的一个人。况且, 巫教的内部事宜, 层次低的人即便想出卖, 知道的也不会多。
但郎昆不同, 别的不说, 单说他和您的关系, 又岂能不了解您的行事风格?而您恰好又是总领巫教内部事务的人, 所以, 他对巫教内部的了解, 绝对在其他人之上。也只有他, 才能让血族如此清楚的了解到我巫教内部的一切动态, 乃至我巫教整体防卫体系的布置。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郎昆对巫教, 准确的说, 是对我们教主一直怀恨在心, 他之前的种种做法, 乃至后来逃窜的无影无踪, 都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想必对此, 郎先生应该不会否认吧?”
鹿映雪每说一个字, 郎志远的脸色就黯淡一份, 说到最后, 郎志远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片, 双拳紧紧的握着, 指节捏的白, 双目更是赤红的泛出血色好像要吃人一般。等到鹿映雪说完最后一个字, 他已经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畜生,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我一定要亲自拿下他, 向我巫教, 向教主谢罪。”
鹿映雪看到郎志远的模样, 也微微有些不忍, 就轻声道:"郎先生, 您也别太激动, 我说的只是个判断, 到底事情是不是这样, 在没搞清楚之前, 谁也不敢肯定, 或许是我冤枉了郎昆也不一定呢。”
秦刺见状, 虽然心里也肯定了郎昆的嫌疑, 但也能理解郎志远此事的心情, 便安抚道:"纸鸢, 映雪说的不错, 现在一切都只是判断, 不过不能否认, 郎昆确实有极大嫌疑,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消息。如果雨菲和诗琪出了什么事……”